逢秦司衡舀了碗鱼汤转身递了过来,肩碰了肩,一碗热热的鱼汤半数洒了出来,他眼疾手快立时拿了衣袖拂手去挡,又迅速将湿透的袖子拿开,放了木碗就急急去检查她手,翻来覆去看了几回,好在没溅在她身上,他如是想。
钟容儿见他衣袖都湿了一片,热汤粘在衣服上,想撩开替他看下,却被他挡开。
“无妨,把汤喝了,我去换身衣服。”说罢,就已大步往马车去。
钟容儿见他几个大步就已进了马车,只好端起一旁的木碗默默地喝了起来。
钟盛见气氛有些奇怪,便拿起兔腿咬了几口,一边顺势说起了几件趣事。
钟容儿捧着碗慢慢喝着,听他说了些,他本就玲珑不羁,说到好笑之处,有时还会仿作那些人的语气,听的钟容儿几次低头轻笑起来。
夜渐渐地深了,马车外时不时传来女子的轻笑,秦司衡撩开了一点帘子,向外望去,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样能看见她的侧脸,在月色下越发动人。不知道钟盛说了什么,钟容儿低头笑着,露出皓白的贝齿,只是这笑,不属于他罢了。
他忽然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额上冒出密密的细汗,月色下,随着衣袖滑落露出的白皙的左小臂上,泛着大片的红和几个清晰可见的小水泡。
下意识地他想去怀里拿出药瓶,打开后才想起里面空无一物,他苦涩地笑笑,将药瓶放在怀里,靠着马车闭上眼静静忍耐起来,看上去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是右手下被他攥的紧紧的棉褥暴露了他此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