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厄尔济不念亲母,不顾手足,心性偏执狠辣,一叶障目,若不及早处置.......大患。”
钟容儿说到最后,停顿了下,但仍旧将话说完,原以为敏皇后听完后会大怒,或者不忍。不曾想,她严重倒是露出浓浓的欣赏。
“怪道衡儿喜欢你,你见事确实通透,”她言语中又露出寂寥的空洞,“可让本宫......如何下的了手......”
钟容儿早已看出她心中的犹豫,不再做声,她知道敏皇后迟早会做出选择,因为她看厄尔济的眼神是浓浓的空洞。
“说来可笑,本宫前半身顺遂美满,出身名门,十七岁以郡主之身和亲大於,被册封为皇后,博拉虽看似粗糙,却待我宠爱有加,我为他生下五子二女,原以为多子多福,不曾想后半身竟有如此局面。”
“哈拉克是我与博拉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千宠百宠,又得博拉亲自教导,可他性子实在太过良善,偏偏厄尔济野心太大,大到本宫实在容不下他手足争斗,他日若他继位,我这些孩子,还有本宫焉有命在?大於焉有好国景?”
钟容儿喝了口热茶,缓缓道,“《明齐野史》有云,辟离鲁王有二子,长子稷,幼子厉。稷明礼端成,行事有度,然成年授冠不授宝策,然辟离鲁酷爱幼子厉,迟疑不决,熟知厉长成而图谋大业,悔之晚矣。是夜,王后召厉入宫。翌日,厉突发暴毙,薨。遂稷承业,茫茫十余载,王后缠绵病榻,临终留密钥一把。稷终得知,幼弟厉于王后囚禁宫中十余载,双腿损而难愈,愧疚难当。迎出密室,亲奉汤药,关怀备至。厉羞愧难当,日夜苦读,终成大器,甘心佐稷之大业。辟离大业得以繁荣昌盛,后世称手足稷厉,可比金石。”
她说的是野史上的一段故事,辟离鲁王疼爱幼子,迟迟不立太子,谁知幼子长成野心也渐大,王后不愿手足相残,只得设计将厉召进宫中,废了他一双腿又秘密囚禁,等到稷大业在握,无可撼动,王后故去时,才让稷知晓此事,稷本就心慈,又只厉是因为自己才被囚禁多年,身子残缺,受尽苦楚,心中愧疚,只能加倍对厉好。而厉本就是因为野心渐长欲谋害兄长,这才被王后设计关押,如今兄长胸怀坦荡对他关怀备至,易地而处认为自己无法做到兄长这般,是以甘心做个谋臣辅佐稷。王后也因此保住了两个儿子的性命。
敏皇后看着她,渐渐回神,轻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到底心慈,还为本宫找了条退路,只是你可知,在王宫这样的地方,最忌讳的便是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