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被摔晕了,牧幽浑身上下都疼,宋思在最底下,被压得血都吐不出来了。
最后,宋思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猛地推开了叠在自己身上的芸儿。
芸儿和牧幽飞到了空中,接着两声巨响,二人纷纷摔落到了地上,昏了过去。
宋思把这两人简单粗暴地扔了出去,锁上门回头一看,阴阳阵已经被打乱了。
......好吧,重新摆吧。
四十分钟后,宋思已经修炼完毕了。
开窗开门,便见刚刚扔出去的二人衣衫不整地跪在外边。
“......你们什么时候醒的?”
“少,少主,奴婢,奴婢已经恭候多,多时了。”牧幽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道。
宋思觉得刚才有些粗暴了,挠挠头,想想刚才门也是自己开的,不应该全怪他们。
“咳咳,起来吧。”
“奴婢,奴婢不敢!”牧幽连脸都不敢抬,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宋思感觉牧幽有点怪,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一看——鼻青脸肿的。再去看看芸儿,伤得好像更加严重。
得,有了伤员,疗伤吧。
接下来的几天内,宋思每日接连在菜里发现了各种毒物:断肠草,鹤顶红,相思豆,夹竹桃......各式各样,其毒之多手段之狠,宋思毫不怀疑下药那人是对她恨之入骨。
可是,是谁呢?最近自己的饭都是自己做的啊。
宋思将空盘子端到厨房里,对蹲在角落里正啃着玉米的老张老章道:“吃完了。你们......”
老张老章异口同声:“少主!我们这就洗碗!”
“嗯。对了,最近记得检查一下食材,别让一些不清不楚的东西混进去。”宋思的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老张老章简直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少主!”
第二天,宋思做饭前再次检查了食材。
没有问题。
烧火,打开已经被厨子洗好的锅,放油,放菜,翻炒,盛出,尝了一口,毒物一样没少。
......挺好,这毒物敢情是自己凭空冒出来的。
拿起油碗,一口闷,检查一下,无毒。
那就奇怪了,这毒物哪里来的。
宋思往锅里一瞥,盛出了菜的锅微微泛着水光油光。
心念一动,一个可怕却又真实的想法在脑中浮现,宋思眸中顿时变得有些阴暗了:“老张!老章!过来!”
两个厨子正在外面蹲着啃红薯,听到这话立刻扔了红薯进门问:“少主可有什么吩咐?”
光从窗外涌入,勾勒出宋思的半张脸庞,宋思的眼睛垂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着的情绪,看起来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怖:“我做完了,你们先把锅洗一下。”
“是。”
宋思端着菜出去了,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垂着眼眸瞟了他们俩一眼,接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傍晚,血般的霞光顺着窗棂淌下,路上不知为何冷冷清清,几只乌鸦啼叫着归巢,漆黑的羽毛被夕阳染上了血红,那么鲜明,似乎永远也洗不掉了。
“老张老章,你们出去给我买些青菜豆腐苦瓜白菜。这里是银子。”宋思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一袋碎银,给了老张。
“这......少主,买菜不用这么多银子的......”
宋思不管,走进厨房冷漠道:“剩下的银子算是赏你们的。”
“谢,谢少主隆恩!”
“少主!”芸儿跑过来道,“芸儿去给您买些点心。”
宋思拿出一小袋银子:“去,多买些,剩下的银子赏你。”
待厨子和芸儿走了,宋思将玉指伸向铁锅,伸到一半,猛然停下。宋思咬住了唇,心脏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嗓子,让她感觉要窒息了一般;灵力在体内叫嚣着乱窜,似乎是想让她爆体而亡然后冲出去;锋利的虎牙早已割破了唇,深深陷了下去,连血都被堵住,流不出来,因为长时间压着,伤口一时竟也无法愈合。
宋思深呼吸了一下,颤抖的指尖缓缓下坠,慢慢的,碰到了锅。宋思心头猛地一刺,如碰到了滚烫的煤炭,立刻将手指移开,还下意识地甩了两下。
宋思突然很怕,很怕去了解指尖到底沾上了什么。她很怕,怕她这维持了将近十九年的宁静在几秒间灰飞烟灭。被其他的东西,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