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幽有点意外:“少主您说,奴婢一定如实回答。”
“牧幽,你和芸儿一样,三天两头往外跑是去干什么了?她是‘买点心’去了,你别告诉我你的理由一样。”
宋思的语气不是很和善,说的话也直接凌厉,把牧幽问了个措手不及。
牧幽犹豫会儿,正准备开口应付一下,宋思却又道:“你说过,你会如实回答的。”
牧幽踌躇一阵,道:“少主,奴婢并无做过对不起少主的事。奴婢只是到外面转转去了。”
“......牧幽,说实话。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宋思压住心头的躁火,放缓语气,居然制造出了自己和蔼可亲的假象。
牧幽发觉瞒不下去了,干脆眼一闭,“吧唧”一声磕下了头:“奴婢去南荣娘娘那里了,少主饶命!”
“嗯......你去娘娘那里作甚?”宋思并不惊讶这个结果,不过看着牧幽惊慌的模样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恐怖么,一下子就把她吓成这样了。
“奴婢,奴婢向娘娘汇报少主的状况......”
“为何?”
“少主,您说您只是想知道奴婢做什么去了......呃!”
银针挥下,青丝散落,剑锋出鞘,寒光四射,直逼牧幽的颈项。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牧幽瞥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刃,声音里是止不住的颤抖:“少主,您您您您这剑哪儿来的?”
宋思一头青丝散落在肩上,随性潇洒,唇上的血迹还没擦,眼底冰冷彻寒,声音染上了威胁的意味:“回答我。”
牧幽怕自己一个字没说好,惹了宋思,马上玩完儿,只顾着眼前的剑,伸出手指想推开这柄剑,却不料剑纹丝未动,自己的指端倒是被割出了血。
牧幽认命地放下手指:“娘娘命奴婢看着,看着少主......娘娘怕少主出事,便让奴婢来护少主周全......”
剑刃咄咄逼人,牧幽白皙的颈项多了一道淌着血的伤痕:“为何娘娘会怕我出事?”
咽了咽口水,牧幽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因为——少主很危险,娘娘觉得某些人很有可能要害少主,便让奴婢来看着少主......没想到奴婢还是让少主受伤了,是奴婢的错,请少主责罚。”
后面那句话,牧幽说得很轻,轻到宋思几乎没听见。再看牧幽,眸子里忽明忽暗地闪着愧疚伤心的光,看来,是说了真心话。
不劳她出此言,宋思早就看出南荣娘娘的好意了。虽然没见过南荣娘娘几面,但每次见面时,南荣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温柔端庄实在无法让宋思忽视。再加上南荣娘娘派来的牧幽很是勤快细心,虽然偶尔会偷偷跑出去,但每天在府里伺候安排时都尽心尽力。
牧幽若和自己不是一队的,那为什么她的茶里会发现曼陀罗?为什么她也会被人害?稍想便知。
宋思心知她和南荣娘娘不会害自己,可她还有话问,剑刃依旧对着牧幽的脖颈:“那娘娘可曾说过,哪些人会来害我?”
牧幽心里咯噔一下:“娘娘只是有所猜测,并没有实在的证据。”
“据娘娘猜测,会是哪些人?”宋思不依不饶。
“娘娘并无直说,只是在这后宫中,安娘娘作为皇后娘娘,认的姐妹也多,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安娘娘曾经问过我家娘娘,要不要去除狐狸精,一起获得皇上的宠爱,可是被我家娘娘一口拒绝了。”
“狐狸精?是谁?”
牧幽觉得还是宋思拿这剑给她个痛快会让她舒服点:“安娘娘说,指,指您......”
出乎意料的,宋思没什么反应,冷淡道:“继续。”
“呃......安娘娘本来就不太跟我家娘娘交好,我家娘娘也对后宫之事没什么兴趣,闻言后便走了。后来奴婢听人说,安娘娘把后宫所有娘娘都问了一遍,基本上都同意了,除了我家娘娘和......”
“和洛娘娘。”宋思垂下眼眸,放下银剑,随意一转,变为银针,头发一盘,将银针插了进去。
牧幽一时不知该先问这柄剑是怎么回事,还是宋思是怎么知道洛娘娘没有同意的。
宋思拿起地上的药,在牧幽脖子的伤口上抹了些,将药给她,道:“这药就送你了,你把我的面具拿进来,然后去睡觉吧。”
牧幽不死心:“少主,您的伤......”
“无碍。”
见宋思不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