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皇宫正殿肃静压抑。
“皇上!臣有罪!胞妹差点伤着皇上龙体,实在是因为臣照看不严,家教不厉!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重重责罚微臣!”言罢,宋云泠一手将宋思的脑袋摁到地上,接着自己磕起头来。
宋思的额头在面具后面隐隐作痛,心里嘀咕着:“哥,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温柔了呢。”
他老哥当然已经不在意这些细节:“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臣......”
宋之义用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宋云泠慌慌张张地请罪。
旁边的大臣气也不敢出,尴尬得简直想把毛线带来织条秋裤。
看着宋云泠跪在地上把头磕出了残影,宋之义懒散道:“好了,宋爱卿,起来吧。”
宋云泠千恩万谢之后正准备起身,却听见身边传来布料摩擦声,估计宋思也跟着他要起来了,手在空中转悠几下后一把又将她按了回去,低声道:“让你起来了么。”
宋思面具后的脸迅速哭丧了下来,软塌塌地跪在了地上。
宋之义装作没看见这一幕,缓缓道:“宋爱卿。”
“臣在!臣在!臣在!”
“宋爱卿以为,朕该判你何罪?死罪可否?”
“臣以为可!”
言罢,宋云泠召来兰啸作势就要自刎。
宋之义:“等等!”
“皇上?”
“咳咳,朕只不过跟宋爱卿开个玩笑,宋爱卿怎么就当真了呢?”
众臣:皇上,您刚刚可不像在开玩笑啊......
“说正事。宋爱卿以为,朕该判你和宋御医何罪?”
众臣:又绕回来了啊皇上。
宋云泠摇头:“皇上,恕臣实在不知。”
宋之义又问:“在座各位爱卿可有什么见解?”
容易得罪人的问题,没人敢吱声。
宋之义:“此事改日再议!”
退朝后,宋之义正准备回龙床上再睡一会儿,顺便想想到底该怎么罚,但听门外有人用极为洪亮的声音喊道:“皇太后驾到——”
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湛陌!懂?!”
“懂!”
宋之义一掀龙袍下摆,单手撑着龙椅扶手利落一蹬椅背,直接蹿起了四尺多高。他再迈腿蹬了下屏风上端,整个人便已落到了屏风后面!
湛陌:“那个,皇上,您可以直接走过去了。”
“啊。是——”
话未尽,湛陌“嗯哼”了一声,宋之义立马闭嘴了。
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宋之义的身体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
“皇上呢?湛公公,把你家皇上给哀家叫出来。”
湛陌:“禀告太后~皇上休息去了~现在不便打扰~”
“不便打扰?哼,哀家到要看看,他怎么个不便打扰法。赤风,翠竹,给哀家搜!”
正殿内很快便被搜了一遍,最后,赤风和翠竹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屏风上,缓缓向屏风走去。
湛陌神色不变,还往后退了两步。
两个丫鬟来到屏风后一看,又折回来摇了摇头。
“太后,殿里我们都查过了,没有皇上的影子。”
“哼?”太后狠狠剜了湛陌一眼,“皇,上,呢?”
“皇上大人休息去了~现在不便打扰~”
太后冷哼一声:“休息?哼,那劳烦湛公公告诉他,好自为之。区区一个御医,连命都要被她害了,最好给哀家想清楚,到底该怎么罚。”
“是~奴才会去传的~”
“哀家走了,不劳湛公公远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小把戏。”
“是~太后慢走~”
“皇太后起驾回宫——”
湛陌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了宋之义的寝宫,一进门就问:“皇上,您睡了吗?”
良久,团成一团的被子里才闷闷地传来声音:“睡了。”
湛陌毕恭毕敬道:“皇上,方才太后过来跟您说——”
“好自为之,给她想清楚。”被子里的声音又闷了一个度。
“是的。那请您好好休息,奴才先告退了。”
“等等,湛陌。”
湛陌停下脚步,看到被子团中探出了一个脑袋:“湛陌,你觉得该怎么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