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义赶紧把自己缩起来,将书揣在怀里。
“多谢父皇!”
是皇上宋宇和宋之城!
“哦对了。近日听来诚儿你想要读些诗,正巧,这边有许多。过来吧。”
清晰的脚步声在左侧过道响起,越靠越近!
宋之义慌乱地往四周看了看,揣紧怀中的书,又抬头从书架上飞快抽了三四本,紧紧抱着,小心翼翼地朝书架右侧的过道爬去。
“城儿啊。前几日比武大会,表现得甚是不错啊!”
宋之义手臂一顿,眼角瞥到胳膊上一道道青紫赤白的伤痕,心像被扎了一般疼。
“多谢父王夸奖!儿臣尚有些许不足之处,还请父皇指教了!”
宋之义咬咬牙,加快了爬动的速度。
那说话声似乎已经要达到他身后了!
“哈哈哈。城儿啊,你呢,今后就要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到时候,朕立你为太子!”
听到“太子”二字,宋之义差点摔了个跟头。
他已经爬到了书架侧旁的走廊上,背靠着书架之侧坐了下来。
书架很厚,刚好能把他的身形掩好。
他还来不及稍稍松口气,便听到宋之城“嗯?”了一声。
二人的脚步声停了。
宋宇问道:“怎么了?”
宋之城往宋之义所藏身之处看了良久,颦了下眉,最后轻轻摇摇头:“没事,父皇,儿臣刚刚看到窗外飞过一只很奇特的鸟。”
宋宇笑道:“宫里每一只鸟都是奇特的。你应该都见过。”
宋之城微微笑了笑:“可儿臣从未见过那只,估计是从别处飞来的吧。”
抱紧了手中的书,宋之义屏住呼吸,努力想控制住剧烈的心跳,生怕他们被听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只要当时宋之城的位置再偏半米,他就能看到自己了!
二人说笑着,终于来到了那个载满赏月诗词的书架前。
宋之义赶紧又往前爬了几分。但这次,他速度更慢了。
爬了许久,终于快到门口了,宋之义额角的冷汗滑落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落到地上了!
他慌忙把头在袖子上蹭了下。看着上面淡淡的水迹,心里极不是滋味。
手上的书,封皮已经湿了大半。
一双鞋映入了他的眼帘。
很熟悉的一双。
他曾无数次跪在这双鞋前磕头,也曾无数次在这双鞋前说出违心的话。
这是——
他抬起头,正巧对上宋宇的目光。
宋之义心跳骤停!
他什么时候从那里走开的?!
许是因为他只顾着下手下脚轻些,忽略了身后的动静。二人说话又铿锵有力,能把脚步声掩掉大半,再加上他并没仔细注意,才——
宋之义低下头,眼眶一红,眼泪顿时就掉在了檀木地板上。
他怎么这么蠢?
“宋之义,你在这里作甚?”
宋宇的声音算不上严厉,却也不甚温和。
“儿,儿臣——”
“啪啪!”
又是两滴眼泪,接连摔碎在地上。
他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儿臣来拿两本书!”
言罢,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狼狈多不敬,一时竟不知该先擦眼泪还是先磕头认罪,从脖子根到耳尖全烧红了,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是明显。
宋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个皇子,除了长得不邋遢,其他简直一无是处。论文,他就如同个石雕一般无情无感,还特别嫌弃那些伤春悲秋的诗句,把教书先生差点气死憋死折磨死;论武,皮影都比他灵活,舞剑起来看着不辣眼,但实则就是个草包,谁都打不过,每次都输得极其难看。
按照传下来的规矩,宋宇自然是更关注皇子们的武术,当然,文也不能落下。二者皆完美之人基本没有,可若是稍微放低要求,宋之城倒是个可塑之才。其他皇子在这二者之间总有个擅长的,或文或武,各有千秋,除了宋之义。在论烂泥糊不上墙这一方面,宋之义一骑绝尘,他人望尘莫及。文武都不行也就算了,平日里性子还极为懦弱,怂包一枚。
现在的场景便是个极为经典的例子,他只不过是问问宋之义来这做什么,宋之义便直接哭了,还哭得很难堪。哭也就罢了,他还抱着书跪在地上哭,仿佛方才经历过一场生死一般。现在这模样也就罢了,考虑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