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叫宋宇看得很舒服,一次甚至当着众人的面,称赞了宋之义。
原本这样挺好的,可偏偏宋宇还是喜欢身为大皇子的宋之城。宋之城的剑术与学识并不比宋之义好,可他偏偏是大皇子,还是宋宇正宫之子,在人前言行极为圆滑,极合宋宇心意。就这样,宫里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流言蜚语,说是宋宇会立宋之城为太子。
原本这话无根无凭,对于丫鬟公公们来说,听过也就那回事了;可对于宫里的妃子皇子来说,这可真是要他们完蛋的节奏。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宋宇无意道了句“宋之城剑术极好,学识也不错,颇有太子风范”,这下真是要了人命,直接闹得满城风雨,传到后来,便成了:“宋之城学富五车无数了得,颇有一国之君风范!朕定要立他为太子,也定要助他上皇位!”
不难想象郑望在听到这番言辞之后的表情,但她也不能说宋之义什么。毕竟宋之义的实力她也能看到,如果说非要怪什么,只能怪他不是宋之城,怪自己不是正宫,生出的也不是大皇子。
她自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每日围着宋宇团团转;宋之义淡定得如同庙里望穿红尘的和尚,每日敲木鱼诵经仿若置身世外。
他喜静,喜欢自己呆在没人的地方默默看书,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更不喜欢与他人争抢什么。尤其是那些虚无缥缈在他看来压根儿没有什么屁用的权力位置。
但他如今不这样想了。就算这皇位再没屁用,至少它能保住湛陌啊!
至少它能让自己在郑望手下松口气啊!
但他觉得,一切应该顺其自然。结果早已注定,自己只是试图逆转乾坤,改写历史罢了。如果真当不了太子,那他再另寻出路。
对于宋之义和宋之城,究竟谁当太子,众人各有想法。只是人们的想法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皇上独独偏爱宋之城,几乎对他是有求必应。只是太子的事情,却是迟迟没定下来。
时间久了,人们的关注点便渐渐移到了宋宇第三喜欢的皇子是谁。
经过大量的考察以及研究,江湖上很快得出了结论:绝对是宋之源。
宋之源的性格看起来不卑不亢,温文尔雅,和他相处过的人都觉得,他都不用开口或是做什么,只要见到他这个人,就感觉如沐春风。
这样好的孩子,武不拖拉文为奇才,宋宇自然不能讨厌。
“温文尔雅,如沐春风”这八字评价,除了湛陌和宋之义,人们都觉得用它来形容宋之源再合适不过了。
慢慢地,风声过去了,宫内所有妃子皇子都松了口气。
宋之义继续敲木鱼。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人在宫中坐,罪从天上来。
“殿下大事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一个丫鬟匆匆忙忙跑进屋来,一字比一字大声。
宋之义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好,正是四年前那个向他来报湛陌伤人的小丫鬟。
想到这儿,他不禁苦笑一声,记这些作甚?
那小丫鬟见宋之义听她说“大事不好”居然还笑了,头脑有些懵,但她立马就把接下去的事情说出来了:“湛公公,湛公公他——”
宋之义原本还在自嘲,听到“湛公公”三字时,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拍案而起:“他怎么了?!”
“他他他,他被皇上扣下了!”
“为何?!”
“皇上说,要您去,才会把湛公公放了!”
宋之义心下一沉,何事至此?
容不得他多想,宋之义一秒都没耽搁,直奔大殿。
大殿内围满了人,却是一片死寂,每个人都静若寒蝉。瞧他们的模样,不像是自愿来的,倒像是被人“请”来的。
“儿臣叩见父皇!”宋之义推开人群,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作揖,叩拜。
宋宇扶额,闭目道:“来了?”
“是。儿臣不知湛公公所犯何事,特来请教父皇。”
宋宇冷笑一声:“他杀了人,你不知道?”
宋之义心尖一紧,抬眼看了看站在宋宇身边,被五花大绑的湛陌,震惊又疑惑:“请父皇明示。”
“宋之城死了。”
宋之义傻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众人皆知你与城儿一直在抢夺太子之位,还听说你们之间还有不少误会。过几日朕便准备立太子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城儿死了。”
言下之意:你就是嫉妒他,就是你杀了他。
宋之义无语,静默一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