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皇贵卿失望甚至生气,而杨贵卿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厌柏封了爵位,那她以后就不是自己能打骂的了,只要她不愿,甚至以后她都无需向自己行礼问安。
这怎么行,怎能让一个贱人之女踩到他的头上来!
“陛下,臣侍觉得柏儿年纪尚轻,押送物资前往方州如此大的事交给她去做,臣侍就担心这不成器的女儿做不好,到时候误了方州重建一事只怕她承担不起这罪责啊。不如让榆儿去吧,榆儿有经验,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杨贵卿有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厌榆去,这要是成了那榆儿肯定就是皇太女了,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能封皇后了,还用处处看皇贵卿脸色吗?
而皇贵卿听了杨贵卿说出这话了,顿时气得攥紧了拳头,他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东西,就是一草包,他皇贵卿的女儿厌槐才是最适合押送物资的人选,未来的皇太女也只能是槐儿的。
槐儿是皇长女,自古以来立储君皆立嫡立长,陛下无嫡女,那自然便轮到长女,除了槐儿,还有何人?
但这话他又不可能在现下当着女皇陛下的面说出来,现在就期望陛下别答应他,让厌柏去也好过让厌榆去,他杨贵卿就从来不把六皇女当人不是吗。
他们也只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去了,皆未想到刚刚女皇谈的是政事,古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杨贵卿刚刚一席话已经触犯了宫规。
不过女皇也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没有去指出他的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希望堂堂一个贵卿给她丢脸。
杨贵卿原本还很期待地看着女皇,但是女皇那个冷漠的眼神将他吓退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里好像并无不妥啊,厌柏本来就没有他亲生女儿厌榆有本事。
虽然这杨贵卿希望厌榆去,但厌榆自己本身就不想去,离开凰都去方州,不仅是简简单单走几天那么简单,这凰都是一刻也离不得,否则说不定厌槐趁她不在的时候她做了什么动作让陛下封了太女,如此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夺嫡,那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牵扯甚广,马虎不得,那代价是自己的性命,一不留心便可能是无尽的深渊,所以特别是母皇出关的时刻,绝不能离开凰都,谁走谁输。
不过厌柏不同,她又不争不抢,让她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况且厌柏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人,她得利也等于自己得利。
厌榆站起来说道,“母皇,让六妹去吧,六妹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女皇点点头。
押送物资的事最终到了厌柏的头上,几位皇女们的眼神也顿时投到了她的身上,这今晚的事让厌柏觉得,她今后有些难以再置身事外了,这好像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原本也是有意想让女皇注意到她,但不是这种成为全殿人的瞩目,这种晋升就好像一条木杆子的火直接烧到了头,有些引火上身了。
厌柏低头看着趴在桌上,已经小嘴呼呼入睡的落眠眠,今天的事全都因他而起,这家伙也是个闹腾的,不安分,如今赔上了自己的终身都还不知情呢。
宴会还在继续,皇女们桌上的菜都些许吃掉了一半,后卿们都只是小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为了在女帝面前保持形象,他们也是拼了全力的,后宫就是一个比美的地方,只有最美的人才能被陛下垂怜,为了自己的身材,宁可饿得慌,也绝不给发胖的机会。
而今天见女皇,后卿们的穿戴都是捡了最好的,衣服全是新做的,各有各的特点,颜色也各异,总之从女皇的视角来看,下面种了几排的花,五颜六色的。
方州贫瘠,凰都奢靡,后宫更甚,就对这些男人,一个月不知要花多少百两银,女皇想着皱紧了眉头,看了眼后宫管事的皇贵卿,突然出声,
“皇贵卿。”
“臣侍在。”
女皇的叫声突如其然让皇贵卿来不及反应,刚刚还在伸手拿酒杯的手立刻缩了回来,端庄地坐好,看向女皇,
“后宫一月花销多少?”
以前女皇从来不管后宫事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由皇贵卿亲自管着,女皇也不过问,所以这后宫里花钱全都按他的心情,给各位后卿的月例也全看他的心情,那些位分不高的,甚至领到的钱还不如他宫里一个奴才,
克扣的克扣,奖赏的奖赏,这钱一天天花,反正永远也花不完他也不会特意去记账,那些花的不正经的比如买毒药了什么的肯定不会往簿子上记的。
所以这后宫的花销他也说不准。
皇贵卿的迟疑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