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七郎听着起身走过去,稍稍瞧了眼厌柏,本来没觉得什么,可是仔细瞧瞧,发觉她的眉眼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不过又想不起来,“姑娘,你来找眠眠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落眠眠也像厌柏介绍自己的阿娘阿爹,“厌姐姐,他们是我的娘爹,今天我们才碰到一起的。”
被落眠眠这么一说,厌柏想起来了,怪不得看他们如此眼熟,原来是眠眠的阿娘和阿爹。
厌柏微微垂首,以示见长辈之礼,“在下厌柏,见过伯母、伯父。”
厌柏?
七郎对这名字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一直在村里也不关心凰都里的事,但落月不一样,她时常到凰都来稍稍做点生意,大概知晓凰都里的事情和人。
这厌是皇姓,女帝有六个女儿,分别取自七种不同的树木,似乎柏树也是其中一种,就是不知道排行第几。
眠眠还和人家皇女搞上关系了?
落月有些不敢置信,他落家一小农户,皇女这高攀不起高攀不起!
不过这厌柏姑娘看着也还挺和善的,有礼有节。
“请进吧。”
因为感觉厌柏亲和,所以落月便请了她进门。
厌柏没有想到落眠眠的阿娘阿爹会找来,这个时候在这碰到了不免感觉有些尴尬。
昨日女皇才赐婚,今天就见长辈了。
不过也好,早点见也能让他们率先记住自己,免得回去再给落眠眠说其他亲事。
有了外人来,七郎也不敢那么放肆了,便默默坐在落月身旁,听着他们讲话。
落月又问了一句,问厌柏来这找落眠眠所为何事。
只见厌柏看了眼一脸茫然的落眠眠,她来找眠眠是想问他愿不愿意与她一起去方州,她知晓去方州可能会有危险,但将落眠眠放在凰都更加危险,因为他若跳脱了自己的视线,哪一天他和白然好上了那自己后悔都来不及。
可是这话她不可能当着落眠眠阿娘阿爹的面问出来,他们俩定不会同意眠眠这么一位小男儿跟着自己去方州那种艰苦之地。
但自己是决心要带落眠眠去的,就算他不答应,自己也会逼着他去,昨天晚上他那梦话,便决定了他自己后面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
不过他的母亲父亲在,该如何是好呢?
瞧着他们二老像要把眠眠带回家,不能让他们将落眠眠带了回去,这臭小子可十分欠教训,怎么能如此便宜他放他回家。
想了一会,厌柏想到了一个理由,不过这个理由有些拂落眠眠的面子,也显得自己小气。
但没办法,可能只有这个理由能留住,
“伯母,眠眠他之前欠了我一些银子,还没有还我,今儿个我是来要账的。”
闻言落月惊了惊,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儿子,皱紧了眉头,原来儿子是欠了人家钱人家才来找他,也幸好,就说人家皇女不可能看上眠眠这一乡野小子的。
她们都是喜欢闺阁里的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拂面美人,自己儿子什么姿色什么条件她这个当娘的比谁都清楚,除了砍柴烧火干粗活什么也不会。
而落眠眠不知道厌柏心里所想,听到她的话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欠厌姐姐钱了?
难道是客房钱?可她之前不是说不需要的嘛。
“厌姐姐,你要多少钱?”
他应该还得起,怎么样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吧,他才住几天。
不出落眠眠所料,厌柏用手对他比了一个“一”。
“嗐,十两,我有。”
落眠眠准备去掏钱,但厌柏这个却说,“一百两。”
她便是要落眠眠还不起,这样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被他阿娘阿爹带回家。
债主有权力扣留负债之人,不让他离开。
听着这数字,落眠眠瞳孔放大,落月和七郎也惊讶得站起了身,他们有些老了有点耳背,多少?
一百两!
眠眠干了什么能欠别人一百两银子!
七郎气得忽然有些心堵,捂着胸口有点喘不过气来,败家子啊!刚刚就该打死这臭小子,他是生了个什么儿子出来啊!
而落眠眠惊惶地说道,“怎么会这么多银子!我只不过才住了几日罢了,厌姐姐,你讹我!”
厌柏微微勾起唇角,说道,“你扪心自问我讹你了吗?便是这么多房钱,反正你不还清债务,休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