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明淑宫,乃二皇女厌椴父卿——淑卿的寝宫。
其他皇女都去上朝,只有二皇女厌椴此刻去了淑卿的寝宫。
这一大早来了不速之客,把淑卿吓了一跳。
“椴儿,这个时辰她们都去上朝了,你怎么不去反倒来看望我了?”淑卿从床上起来,慢慢坐在了梳妆台前,隔着屏风和珠帘,对着外面站着的厌椴说道。
厌椴笑笑,回道,“儿臣对朝政大事又不感兴趣,去了也只是凑个数罢了,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倒不如来看看父卿。”
“椴儿有心了。”淑卿声音极其温柔,那张铜镜里,是一位柔眉温眼,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男子,那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一点细纹,那一双温眸格外柔和。
“椴儿,你先自己坐坐,今日你来得太早,父卿还要一会才能出来。”
“知道了。”厌椴随意挑了个凳子坐下,宫侍端上来一杯清茶,她看了眼宫侍,想起昨晚宫中之事,转头问道,
“父卿,您还好吗?听闻昨晚宫中发生了命案,凶手是后宫中一位新入宫的舞伶?”
听着淑卿描眉的手一顿,“怎么会呢,如此柔弱的男子,怎会是凶手呢……”
“不管如何,还是小心谨慎为好。”厌椴说完里面就没有再出声,她默默喝着清茶,等了好一会,淑卿也终于洗漱好。
他坐下来,桌上随之摆上早膳,“快些吃,一会儿还需去向皇贵卿请安,可不能晚了。”
看着淑卿有些疲惫的模样,那发钗也有些许插歪,盘起的头发也凌乱了好几根,厌椴微微蹙眉,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父卿,那遇害的其中一位宫人是您的贴身宫侍清芽对吗?以前有清芽梳妆,今日您一个人,这发钗您弄了很久吧?”
闻言,淑卿忽然拿出帕子,掩了掩眼角,“昨晚我让他去程贵人宫里拿我前几日托程贵人做的香囊,可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父卿,清芽是您的陪嫁,从小便照顾您,他的死儿臣一定帮父卿查清楚。父卿,那位海棠公子住在永乐阁?”厌椴问道。
淑卿点了点头,“只是我不认为他一介弱男子能害死清芽。而且陛下已经下旨不许任何人靠近永乐阁。”
“不许靠近永乐阁……”厌椴微微蹙眉,“他是唯一一个在凶害现场附近的人,而且我记得永乐阁离那儿还是有些距离的,晚上,他出现在那的确不符合常理。”
……
今日朝堂上没有什么大事,于是很快下了朝,下了朝的女皇没有回到御书房批阅奏折,反而踏入了后宫。
她也并不是找后卿们,而是径直去了永乐阁。宫中命案,女皇下旨要亲自查办,不会交给任何人。
今日永乐阁大门紧闭,门口守着禁卫,见到女皇驾到,才将大门打开。
本来海棠是想在床上躺一天,反正也出不去,可谁知女皇突然驾到,此案女皇亲自审问,让他不禁心里一激灵。
女皇怀疑是他杀了人,没错,确实是他杀了其中一人,可是再怎么审问,他也是不会说的,一说他还有命在吗?
都怪那杀千刀的厌栾,否则他怎会在那凶杀现场逗留,又怎会被抓住。
“你们去门外守着。”女皇进门后,对着身后的嬷嬷和侍卫们说道。
随后,她瞧了眼故作镇定的海棠,原以为死的两个宫人皆是被他所杀,黑叶做生意她作为女皇也管不着,可仵作上报,两个宫人死法不同,一人被抹喉而死,另一人乃穿心而死。
这样说来,那么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了。
她了解过,杀手擅长抹喉,因为抹喉比穿心快且狠,必能致命,没有后顾之忧,方便迅速逃脱。
然而没有受过杀手训练的人来讲,抹喉无法控制位置和度,容易造成血溅,喷染到自己身上,所以穿心更为保险。
暗神组织里皆为严格训练的杀手,没有人会使用穿心的手法,所以,还有第二个她不知道的人进宫杀人。
“说,昨晚你可还见到其他可疑之人?”
女皇一句话让海棠不禁瞳孔一缩,感到惊讶,这么快女皇就已经知道凶手是两个人了?!
另一个是打扮成白咒的厌栾,如果把厌栾说出去,保不齐厌栾会把自己供出来,他的身份肯定也就暴露无遗了。
不能承认,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陛下,我昨晚真的只是在那迷了路罢了,恰巧附近发生命案,我也是没有预料到的,还请陛下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