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义不敢停留,尽管痛得她已经找不着东南西北,但她还是忍着剧痛,扒上井口边缘,咬牙爬出了井口。
爬出井口,她也不敢做任何停留,捂着眼睛,不管前面是什么地方,想也未想便冲了出去。
而此刻,位于井下的潭宫一直望着上边,直到井口关闭。
现在才戌时,或许客栈里的客人还没有休息,不能贸然穿着这身出去。
方才原本打算戳瞎秦义的双眼,但由于角度原因,只戳瞎了她的一只眼睛。
她带着伤应该跑不了多远,换上衣服,或许还能追上。
秦义跌跌撞撞地,摸着路前行,她穿过了一个大堂,大堂里摆放的桌子让她不小心绊了一下,这血也滴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辰,金祥客栈里的客人早已进屋歇息,小二也已经下了工,而且大堂里也没有烛火照亮,秦义眼睛不便也看不清这里是什么地方,但逃跑出来的路上穿过大堂,摆放了桌子的细节被她暗暗记了心里。
秦义摸爬滚打地逃出金祥客栈,逃到了祥瑞街上,这个时候凰都早已宵禁,路上没有人,她一边捂着眼睛一边扶着墙跑,避免眼睛上的血滴到地上。
现下只有一只眼睛,而且视线模糊,看不清路,也看不清周遭的环境,而且越跑下去她便越感觉浑身无力,好像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眼前更是天旋地转,周旁模糊的建筑迅速逼近眼前,头脑模糊,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而今晚,祥瑞街正巧有人盯守,且是厌槐盯守的第一晚,她也是干劲十足,亲自带人在这盯着。
说巧不巧,在她盯守的第一晚,便有发现路上有一个摸爬滚打的人,穿着黑衣,右眼还在流血,然后便看着她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厌槐眉头紧蹙,在她倒地后,又观察了一下周围,发觉无人便走了出去,走向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秦义现下头脑迷糊,左眼半闭半睁,在她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发觉一个人影出现了她的眼前,随即一道仿佛很是遥远的声音传来,
“你是何人?”
但秦义没有力气去回,闭上了眼睛,昏厥了过去。
瞧着地上之人昏迷,厌槐叹了口气,招呼了人过来,“把她抬回去,请大夫给她看看。”
这人虽穿着黑衣出现在祥瑞街,但此人似乎不像黑叶或白咒任何一位杀手,而且杀手不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竟瞎了一只眼睛。
瞧着这眼睛是新伤,看着可能弄伤此人眼睛的人就在附近,而且极有可能是她要找的杀手。
厌槐将人带走,过后不久潭宫便着了一身寻常百姓衣服打开了金祥客栈的窗户朝外边望了望,但没有看到人影,只能看到路上似乎滴着血,应该是秦义留下的。
没想到她带着伤还能跑远,而且那银针上涂有迷药,进入人体血液后会使人乏力昏迷,这秦义中了迷药竟也能坚持到离开祥瑞街……
另一边,大王府。
在府中书房内,一个神秘的黑影正在东翻西找,那黑袍下,只露出了两只凌厉的眼睛。
此刻,她碰到一个暗格,暗格打开,里面躺着的兵符映入了眼帘。
也正巧,外面传来动静,是厌槐带着秦义回到了府中,黑衣人也不久留,兵符原封不动地放在原位关上暗格,随后立刻翻窗而逃。
……翌日。
大王府中请了大夫,厌槐早朝回来后,便径直去了秦义的客房中,大夫已经整治完毕,便说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只是右眼恐怕治不好了。
厌槐了解,点点头送走了大夫。
秦义还在昏迷当中,昨晚中的迷药药效还未过,厌槐吩咐如果此人醒了立刻来通知她。
而随即只过了两个时辰,便有人告诉厌槐那人醒了。
秦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醒来,不过直觉告诉她,这里很安全。
只是右眼已瞎,昨晚在躲伏朝银针的时候,若不是她早有准备,恐怕两只眼睛都会被……
伏朝与往日一样,狠绝无情,任何人在她手里那都如草芥一般,必须想办法除掉她,为了所有命丧于其手的弟子,也为了不再有无辜的百姓被她杀害。
可是现下她势单力薄,而伏朝身后却是养了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之前有过交手的那个叫厌柏的,身手也是不凡,而且还是皇族六女,要如何才能除掉她们……
秦义躺在床上,看着床幔,与此同时,厌槐跨进了她的房门,慢慢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