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一声声痛呼声,厌椴攥紧了衣摆,焦急地望着声音的源头,再打下去,落眠眠恐怕就真的没命了,这样还如何抓那幕后之人呢。
母皇这般决绝,看来是铁了心要处死落眠眠了,眼看在场之人都无能救他,唯一能救的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般下来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厌椴突然拿出了一面金晃晃的牌子,“母皇,儿臣恳请用免死金牌救落公子一命!”
免死金牌一出,女皇不禁站起身来,在场之人纷纷抬头望过去,对厌椴的所为分外震惊。
落公子何时与二皇女殿下有交情,让二殿下不惜拿出免死金牌救他。
要知道,这块免死金牌是先帝在时赐予二殿下的,当时先皇后重病缠身,然二殿下一出生,突然天空飞过一只七彩祥鸟,先皇后病情突然好转,因此先帝龙心大悦,特赐下一枚免死金牌,如若将来二殿下有何不测,这免死金牌能保她一命。
今日,二殿下竟将它拿来救落眠眠!
对于免死金牌,女皇也无可奈何,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免死金牌一出,必须饶过,“传朕旨意,将落眠眠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厌椴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一嬷嬷过来将免死金牌收走,交还了女帝。
落眠眠捡回了一条命,柳管家和海棠皆暂时放下了心。
女皇带着怒气走了,杨贵卿赶忙跟上,厌榆随随便便问了两句,听到救不活了,便叹了口气也走了。
反是厌椴来到了厌柏的床边,坐了下来,把住了她的脉,眉头蹙起。
海棠和柳管家见着,愣了愣,缓缓起身,对于厌椴的动作有些意外。
“二殿下,您会把脉?”海棠轻声问道,“她还能救吗?”
厌椴放下了厌柏的手腕,起身问道,“她是不是不只用了苦参和藜芦?如果只是苦参和藜芦,不该是这副模样。”
海棠点头,“没错,还有白冥草,齐院长称此乃剧毒,无药可解。”
“世上就没有解不了的毒,我这里有续命丹,先给她吃,待我去把事情查清楚,再回来救她。”
厌椴递给了海棠一个玉瓶,给了他后便转身走了。
海棠微皱眉头,续命丹?厌椴为什么有续命丹?这种东西不是只有濒死之人才会备用……
晚,戌时。
盛王府内厌柏的寝屋内还亮着烛火,一道人影映在门上,他正捧着一盆水,来到床边,然后轻轻坐了下来,打湿毛巾,轻轻地为厌柏擦拭手心。
海棠眸光黯淡,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人,心间揪痛。
才与她在一起不过几日,就要与她阴阳永隔了吗……
他已经听到太多次白咒身死的消息了,不想再听了,任是哪一个人都承受不起自己心爱之人那么多次“死讯”。
“白咒……”海棠轻声唤道,但是床上之人没有任何反应。
心再次绞痛,海棠眸光开始闪烁,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歪倒了身子,脸颊倚靠在厌柏的身上,这样的话眼泪应该就不会掉下来。
可泪水依旧不听话地溢出了眼眶,海棠闭紧眼睛,听着身下之人微弱的心跳声,眉头紧紧锁住,十分害怕那颗心一不小心就不再跳了。
究竟是谁要害你,“厌柏,你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海棠自言自语着,随之咬紧了牙,忽然又翘起身来,“我不能这样,厌柏,我要帮你查出那害你之人,绝不能让你就这样死了,你等着,你等我把她带到你面前,给你报仇!”
说完他立刻起身,转身便走。
海棠回到了自己的寝屋,换上了黑衣,黑纱覆面,带上了佩剑,随之直冲天牢而去。
天牢,位于皇宫西侧,重兵把守,关押朝廷要犯。
海棠来到天牢,隐蔽身形于屋顶,偷偷望着天牢外面的士兵,正想法子进入。
而与此同时,又有一人跃上了屋顶,海棠听到身后的声音,神经一崩,迅速拔剑转身……然而见到了一个熟人。
是厌椴,也穿着夜行衣,她急忙挡住海棠的剑,然后一根食指迅速竖在了嘴巴上,“嘘——”
厌椴看着他的打扮,不免有些惊讶,没想到一个美男子竟也有这般功夫。
“子时的时候,守卫换班,到时候我们就能趁机溜进去。”
海棠皱着眉头瞧着她,半信半疑地将剑收了回去,望向守卫,一边盯着一边问声,
“二殿下也来找落眠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