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日里,午后的阳光最为宜人,温暖舒适,实在惬意不过。
平日里照顾厌柏对她最好的就是柳管家了,她瞧这阳光这般好,兴致冲冲地给她搬了贵妃榻到院子里,让她晒晒这太阳。
柳管家还坐在了她旁边,笑着为她剥橘子吃,每次她受伤,最来照顾的也只有柳管家一人了。
厌柏对柳管家心存感恩,若不是她从小照顾自己,自己怕也活不到现在。
而柳管家也已经年过半百,于她来说,比起自己的亲生母亲,柳管家更像她的母亲,而她也知道,柳管家对她也是如亲生女儿一般在照顾关爱着。
“小姐,吃橘子。”
厌柏温笑接过,拿在手里,掰开了两半,一半递回了柳管家手里,
“您也吃。”
柳管家满目宠爱地看着她,心中涌上一股暖意,这么看着自家温和而笑的小姐,在暖阳下吃橘子,脸色清润,一个十分悠闲惬意的人,
然而,其实她漂亮干净的衣裳下,是伤痕累累,身上明明痛得很,现下却这般毫不在意般地在此吃橘子微笑着看着她,心里有一种实在难说出的苦涩,
可怜的小姐,忍着伤一定很难受吧。
厌柏看到柳管家奇怪的目光,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我嘴边沾了东西?”
柳管家回过神,微笑着摇摇头,“不是,小人看小姐生得好看,就突然挪不开眼了。”
厌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生得好看吗?
确实她好像记得落眠眠也这么夸过她。
此刻,院子外边,红烟带着随身佩剑跑了进来,来得似乎很急,瞧见厌柏正在院中晒太阳,便直接跑向了她,
“小姐,属下有要事汇报。”
看着红烟的眼神,厌柏明白,转向柳管家温声说,“柳管家,这里有红烟陪我,不如你先去忙吧。”
柳管家看了眼厌柏,又疑惑地看了眼红烟,点点头,起了身,“那小人先退下了。”
柳管家转身过去,眉间轻蹙,红烟是小姐的贴身侍从,这没有任何问题,可她总觉着小姐和红烟好像有什么秘密一般,说话好多次都回避掉了其他人。
待柳管家走后,红烟说道,“小姐,白府最近裁了许多人,我们安排进去的人也在其中。”
“听闻是白然新娶的主夫,也就是将军府的长子,他不满白府原先下人的伺候,要亲自选一些应心的人。”
闻之厌柏点点头,“可以理解,也不瞧瞧他背后的靠山是谁。此次相府与将军府联姻,受益最大的人是谁?”
红烟想了想,“原本在朝中,以白相为首的文官一派,以将军陆芸为首的武官一派,两派之间相争,可此次却突然握手言和?”
厌柏接道,“白相和陆芸握手言和只是表象,而这背后为之推波助澜之人,也就是受益最大之人,怕只有她了。”
“小姐是说……陛下?”
“除了母皇,谁还能够让朝中两根老油条互递子女呢?不过母皇此举,可做到了我心里。”厌柏笑着吃了一瓣橘子,
“让白府和将军府联姻,必然会触及到我头上那几个姐姐们的利益,本来变已经争了个头破血流,母皇又为她们加了一把火候,便是想看看她们究竟能不能坐住,谁第一个跳出来谁便是第一只待宰羔羊。”
“这样也好,省得我去一个个地花费力气了。”
红烟听着点点头,但她有一事担心,“倘若三王爷跳出来,那此事怕会牵连到小姐您。”
“所以我才安排了鸳鸯楼的事情,近期她会被白邢看得紧,无暇去顾及其他事情,而且她本就是依靠着白府,白府与将军府联姻,按她的脑子,联想不到此事会有损她利益,只会以为她多了一个帮手。”
“至于在白府重新安排眼线的事情,你记得去办。”
“是!属下立即去安排。”
红烟离去,照着暖阳的厌柏慵懒地靠在了贵妃榻上,吃下了最后一瓣橘子。
与此同时,被厌柏拒绝的落眠眠正游荡在街头,他瞧着街道两旁那些有趣的首饰玩意,很是心动,只是自己兜里没有铜板,只能瞧瞧。
这些首饰真是好看,他从未戴过这些,着实好想买一些回去戴,再买一些给阿爹,瞧阿爹好像也没戴过这些。
落眠眠拿着一根木簪子爱不释手,摊老板瞧了轻笑一声,道,“小公子可是喜欢?十文钱便好。”
听着落眠眠赶忙放下了木簪,“不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