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眼神锋利,甚至是有些危险。
他穿着一袭白衣。
“这年头,不足十八岁的年轻人都开始逛酒吧了。”讨论的人不由得嘀咕,正想继续说,却发现周围莫名其妙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忽然噤若寒蝉,都低着头,悄悄拿眼角瞟那白衣少年。
“非常感谢你们!感谢这里的所有人!《无罪》是由我和这个非常出色的团队,不眠不休打造出来的……”
偌大酒吧里,直播的屏幕上凑影帝发表获奖感言的声音格外大,可此时他们却无心细听他在说什么,只余一片寂静。
只因,城市管理人的莅临。
白衣少年漫步走入,姿态闲散,只是随意地走,他直直走向酒吧的角落,那片黑暗。
藏在黑暗里的他,紧绷着,望着白衣少年越走越近。
他回忆着,上午送来的那张,被他烧掉的,用数十兄弟的命换来的小纸条。
——莫斐斯,还没有消逝。
莫斐斯,是一个被逐出光之国的奥特曼,被流放在东荒。
他也是东荒的传奇。
最初的传说,来自于他的不死。那时他在东荒还很弱,弱小得一掐即死。所以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甚至消逝过不知多少次。
有光芒在的地方就有奥特曼,漫长的生命和可复活的能力,让人无法定义他们真正的死亡。而只有时空中永恒地失去了这位战士的身影,才会被称为“消逝”。
奥特战士可以死无数次,真正消逝却只能有一次。
但他不同。莫斐斯曾经以人无法想象的惨烈的消逝的方式死过,死得彻彻底底,但他却总是再次复活,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没人敢探究其中原因。
因为他他越来越强,人们称他为战争之子,只要有战争在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他是最强的士兵。在战场上,只有他的所向披靡,只有敌人的闻风丧胆。
他一直流浪,一直流浪,他愈来愈盛的威名引起了众方的恐惧,众方对他讳莫如深,只称他为“那个人”。
人们说,他的力量足以单挑任何一个军团。
人们说,他是个引起战争和灾乱的风暴体。
人们说,他是一个永远不会被杀死的妖魔。
他参加过数不尽的军团,杀过数不尽的敌人,他等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等过了一个又一个军团的毁灭,千年岁月沉浮流去,唯独他依旧站在东荒风云之上。
五百年前,那人在大战中,在杀死阴翳军团首领帝纳后,重伤不治,再次消逝。
这一消逝,就再没有他的消息,有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现在,他会在地球现身吗?白衣少年走到黑暗的前面,站在光里,站在他的前面。
黑色的布遮住全身,他应该有安全感,但他闪烁的眼神显示出他的多疑。
黑暗中,藏在盖着头的大袍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住,鱼目般又圆又大的眼瞳,紧紧盯着白衣少年,像是想从他身上盯出什么秘密。他翻了下眼白,眼白瞬间极恐怖地侵占了整个眼球,然后他嘶声说着:
“你是城市管理人,可你到底是谁?”
是不是那个人,是不是消逝后再次复活的那个人?
白衣少年定定望着他,眼神一时有些莫测,然而他忽地挑出一抹笑,轻轻道:
“有的人,称呼我为杀戮者;有的人,称呼我为不死的妖魔;还有的人,称呼我为战争的儿子。”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莫斐斯,窃取回溯之眼,判处,逐出光之国,剥夺其在光之国的一切权利。”他还记得,奥特之父那宏大的声音自殿堂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片冰绿色的世界,森寒的气息逐渐入侵,令他的心彻骨地严寒起来。
少年的他沉默着,独自跪倒在殿外。透明如镜的地面倒映着他黯淡的眼睛,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迷惘,也有悲伤,更有一片惶然。因为他知道,他将被逐出母星,在东荒流浪。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他将孤身一人,面对整个宇宙。
那似乎已经是他最初的记忆了,那时,他还年幼,好像,才一千岁左右。
幼年许多细节早已模糊,但这一幕,这时的情感,却如烙印一般深刻地铭刻在他的记忆里。
“我是谁,或者我曾经是谁。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也经历了这么多。”白衣少年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