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一位不知经历过多少战争和杀戮的杀人者。
“愚蠢?我不觉得。”菊枝倚靠着他,慵懒地把玩自己的卷发,“诸夏有句老话,食色,性也。”她神色有些挑衅,“我就是喜欢,你又能把我怎么杨?”
凑舜淡淡道:“尾崎小姐,那些天我们的绯闻,在暗中对媒体推波助澜的也有你一份吧。”
菊枝漫不经心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凑舜骤然拔刀出鞘,雪亮的刀光划过菊枝的脸,让她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心中微寒。刀刃的寒意靠近了她,她睁开眼,发现刀锋已经逼近自己的颈项。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会后悔吗?”凑舜微笑道。
“杀我?”尾崎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的确,她是不信他会杀人的。她再度妩媚地轻笑,手指缓缓将刀锋推离,红色的指甲抚过自己红色的唇瓣,有说不尽的魅惑,“凑君,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一朵带刺的话,而你身上的刺,一直是你最迷人地方。”
“——当难以折断的刺,真正折断的时候,才是最醉人的时刻。”
尾崎菊枝缓缓说,眼神带着笑意,她把折服凑舜当成了一次挑战,而只要胜利,这场战役的成果是值得的。
凑舜发出一声略显嘲弄的笑声。
“你一直在做梦。”他冷冷道,转身离去,他实在不想离这个女人太近。
天阴沉沉的,风很湿润,似乎又要下雨了。很晚的时候,拍摄才结束,这一夜,雨再次冷冷地泼了下来。
雨嘀嗒落在伞上,然后迸溅出去。他戴着新的光学模拟器,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城市里,心里却始终想着遇见她以后的一幕幕。当他惊醒时,才发现自己又来到海港的观景台。
忽然,他遥遥地看到一个很小的身影蜷缩在栏杆旁,那个身影淋着雨,显得孤独又孱弱。
凑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还在等他吗?
他举着伞匆匆向前走去,发现真是她,一瞬间他呆呆立在那里,心中忽地涌上无限的自责,与酸楚混合着侵占了心脏。
祸缠一直在等,她等过了一个夜晚,又等过了一个白天,她很累很冷,却始终没有离开。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她只能等,时间漫长得让她有些绝望,她甚至有些以为,他会一去不返。
雨滴在河里,藏在水中普罗透斯忽然惊觉有人到来,立即游得远了,远远地望着祸缠。
祸缠全身被雨打湿,尽管戴着黑色的风帽,黑发却依旧被濡湿,她缩在一处,显得乖巧而安静。
脚步声接近了,祸缠再一次望去。
她看到白衣少年举伞站在雨里,厚重的雨帘,让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明确地感觉他是呆住了。
“你……你来了……”她发声,才觉得嗓音干涩得可怕。
雨伞失手落在地上,雨伞随风落地,转了几转便停住,只余他怔怔地站在雨里。凑舜忽然快步向她走去,然后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背隔绝着冰冷的雨水,他的脸紧紧贴在她的发上,他在用体温温暖她。
“你会再离开我吗……”她静静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轻声问。
他们在雨中依偎,凑舜紧紧地将她裹住,似乎要把冷雨隔绝在外面。
他低低道:“我不会再离开了。”
雨势稍小的时候,他们坐在观景台旁,眺望着远处宽广的河面。
凑舜举着白色的伞为她遮雨,他轻声为她唱着一首歌,这是他故乡光之国的古歌谣,充满了光明的礼赞。
祸缠幼时其实是听过这首歌的,但是他歌唱时的感觉,跟幼时听到的是不同的。
“你的歌,听起来很沉重。”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静静地说。
“是么?”他低声道,至今他的心里依旧很矛盾。她把他错当成了她记忆里的人,她的感情是真实的,而他的身份却是虚假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他离开她,她会伤心;他若留下,只是一错再错。
“我的记忆里,其实没有你说过的那一段。”他沉默半晌说。
雨顺着伞流下,祸缠似是怔住了,她望着伞外的雨帘,很久都没说话。
“是么?原来……你不记得。怪不得。”良久,她才轻轻地道,有些失落。祸缠抓紧了他的白衣,声音带着笃定,“没关系,你早晚会想起来的。”
“如果,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呢?”他问。
祸缠偏头,带着些迷惑的意味,“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