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了双肺和胸腹部的伤口以及胸口能量核心的破损,令赛罗失去了再度站立起来的力量,无法发射『奥特签名』向远在百万光年之外的同伴求救,就连化身成人类的能力也彻底丧失了。现在的他只能像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慢慢地等待死神降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对你们做出了过分的行为……请求你们原谅我……请原谅我……”
赛罗抬着几乎无力的手拼命地伸向救援队所在的方向,口中不断念叨着道歉的话语,声音微弱却充满诚恳。然而,地球人们忙着抢救自己的同胞,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个杀人凶手的死活,就仿佛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完全不具存在。
“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请原谅我……请你们看看我……看看我……”
赛罗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地球人抬头看他一眼。不需要多少同情怜悯的目光,哪怕是一个充满憎恨的怒视、一个辛辣讽刺的嘲笑,都能令他的心灵得到一丝的宽慰。可是,任由他怎样呼喊,都没有一人愿意朝他这儿望上一眼。
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是漠视。
当人们不再对某个人产生或好或坏的兴趣时,那个人的生或死就变得无所差异了。对于此刻的赛罗来说,这颗星球上已经不存在朋友,也不存在敌人,甚至连一个生命都不存在,有的只是他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这片空旷的大地上,悄无声息地迎来死亡。
自从成为宇宙警备队的正式成员后,赛罗曾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自己死亡时的景象。也许是寿终正寝,在家人与伙伴的围绕中步入永眠;也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人,在与强敌的战斗中英勇就义,被人们永久地怀念。可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竟会在亲手杀死了那些自己本应保护的人们后,被敌人打得狼狈不堪,然后在一颗陌生的星球上,在人们的憎恨与漠视中孤独地死去。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乌鸦发出宛如悲鸣般的叫声,仿佛是为自己的葬礼演奏着唯一的葬曲。赛罗放弃了呼唤,他认命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薰先生,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当明神薰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佐佐木玲香微笑的脸庞和她那温婉的问候。战斗结束以后,佐佐木寻到了昏迷不醒的明神薰,好不容易将他从废墟中拖出来,就近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坐下,将明神薰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让他可以舒适地平躺而卧,并细心照料,直至他从昏迷中转醒过来。
“玲香……”明神薰缓缓地开口说话。他的嗓音仿佛许久未曾进水一般显得有些沙哑,却让佐佐木无比兴奋。
“薰先生认得我了?那么说,我是成功了?!”
明神轻轻地点了点头,给予对方一个肯定的笑容。“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你的歌声。除此以外还有太阳学园大伙儿们的声音,臭老太婆的声音,以及大将先生的声音……”
佐佐木俏皮地答话:“薰先生想不到吧,就在这四天时间里我去了一趟罗克市,见到了学园、春菜庄和拉面铺的大家。我想,如果把大伙儿们的思念融入到我的歌声中,说不定能够传达到薰先生这里,将你重新带回到我们身边。我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回到了樱花市。可是后来发生的那一幕真是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说,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呢!”
“那是人类的精神力爆发所引发的现象。你的歌声将大家的『念』的力量大幅度增强,甚至凌驾于我和赛罗的力量之上。当初在双叶岛你用歌声驯服老虎的时候我便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只是想不到这歌声中所蕴涵的精神能量竟是如此的强大和可怕。”
“真的假的?!原来我有这么厉害呀!”佐佐木有些受宠若惊。
“可即使如此,玲香你也不应该跑到这个战场上来。当时的情况只要有一步出错,你就可能遭遇到难以想象的危险。”
“只要有机会能把薰先生救回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一样会冲进来,即便要我付出生命……”说话时,佐佐木的神情十分严肃,证明她的话语并非虚言。
“为什么要这样执着?我,并不是那种值得你冒险甚至是牺牲生命来拯救的人。”
佐佐木微微地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卖弄着一些不足挂齿的小本事来娱乐大众。这颗星球可以没有佐佐木玲香,却不能没有加利亚斯奥特曼。我死了,不过是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而已。可如果加利亚斯奥特曼不在了,还有谁能来拯救这颗星球上的芸芸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