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了,大家是什么品行,我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又怎么会斤斤计较呢?”大将先生又咽下一口清粥,说道:“味道真不错呀。只是一碗简单朴素的粥料理,竟然也能被你做得如此美味。而我煮了几十年的拉面,却连你的一半料理水平都达不到,真是惭愧呢。不过也是理所当然,年轻人终究是要超越我们这些老家伙才是呀。”
“说什么超不超越的,大将先生过誉了。”明神舀起一勺清粥,轻轻地吹凉后,又送到他的面前。然而这一次,大将先生却没有接受。
“明神,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到这个被人抛弃的地方来?”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混乱不堪,我当然要回来探望一下大家是否都平安无事了。”
“不,你不应该回来。今日的午后4时——敌人与奥特战士们约定的决战之刻马上就要到来了。你应该跟其他年轻人一样躲藏起来,等待胜负的分晓。即便奥特曼们败了,地球难逃毁灭的浩劫,但躲在那些安全之地说不定能够劫后余生,而不是跟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待在这种生机渺茫的地方。”
“大将先生为何这么悲观?记得数月前扎格纳特事件时你也说过相似的话语……”
“明神,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被称作『罗克市旧城区』吗?”明神薰沉默着没有作答,只待听对方继续说话。“数十年前,这里原本是罗克市最繁华的街区,因为扩展了新的区域,城市的中心相应的转移了。新市域的设施更加完善、更具活力,也更符合年轻人的生活需求。人们本能的向着那个『新世界』聚集,而这个地方因此逐渐被淘汰、被遗忘,成为了现在的『旧城区』。就如同人生一般,由巅峰转向衰弱。”
“明神,你是否有注意到,那些至今依旧定居在旧城区的人们,尽是一些与我相同的老人。大家蜗聚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抱着各自的破烂玩意儿敝帚自珍,静静地等待着生命之路终结的那一日到来。”
“所以,即便是毁灭之刻临近,大将先生却依旧在街道上开摆着拉面摊,而春菜婆婆也固执地留在这个春菜庄里,一步都不愿离去。在外人眼中不值一提的『破烂玩意儿』,却寄托着所有者最深切的情感,其所具有的非凡意义远比自己的生命更加珍贵。如此来看,我会来到这个旧城区,也是命运的指引吧。在我的心中何尝不是执着地抱持着一个早已破烂不堪的愿望。为之不停的战斗,也不过是为了想要回到那再无可能回得去的过去而已……”
这一番仿佛历经了沧桑,充满着不甘与无奈的话语竟是从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的口中说出,不禁令大将先生为之惊讶不已。他沉默了良久,缓缓吐出一句话来:“明神,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大好的时光……”
明神淡淡一笑,突然问道:“大将先生,你的口琴带在身边吗?”
“在我的上衣口袋里,衣服挂在那边的衣架上。”大将先生指了指床斜对面的衣架。
“借我用一下。”明神从衣服口袋中取出口琴,随即放到嘴唇边吹奏起来。一曲过后,大将先生不禁感叹道:“想不到除了料理,你连吹奏口琴都如此在行。以前从没见你露过这一手,是学过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吹奏。”
“第一次!?”大将先生似乎要惊坐起来,“第一次就能达到这种水准!?真的是后生可畏啊!不像我,无论是煮拉面还是吹口琴,不管怎么努力,却都是一点儿进步都没有。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很陌生啊。”
“是我曾经的一个朋友经常吹奏的曲子。他酷爱音律,喜欢整天拿着一支口琴吹来吹去。不过,他的吹奏水平烂得出奇,听众始终只有我一个人。这首曲子,我听他吹奏过不下百遍。当我第一次来到大将先生的拉面铺,听你吹奏口琴之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将我再一次拉回到与他相处的那段时光之中……”
大将先生佯装生气地叫道:“原来你小子常来光顾我的拉面铺,不是因为喜欢我做的拉面,而是把我当成了故人的影子,来回忆往昔的呀。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在什么地方?”
“……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是寿终正寝。遗憾的是,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全是因为我自己的狂妄自大所致……”
大将先生愕然不已。想不到这位故人竟早已去世多年,而从明神薰的言语中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随即确认道:“寿终正寝?莫非你的这位朋友的年纪……”
“不错,他比我年长许多,就跟我与大将先生的情况如出一撤。虽说如此,可他的性格却完全不像一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