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南市花部相当于北京城的八大胡同,是各大青楼馆的聚集之地。樱花艺馆故名思义,攀附了日本人的风雅,说白了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高级堂子。
在车上,郝莉对郑征西讲起了嫦仙戏园老板的生平:“听说这个嫦仙戏园的老板黄夫人,在前朝就是天津卫最负盛名的名伶,20多年前最红的时候被人送给一个微服私访的王爷,那个王爷对她一见倾心,就秘密纳了她做外室,后来因此被弹劾……黄夫人还跟这个王爷生了一个儿子。”
“这些野史,你,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啊?”郑征西瞠目结舌。欧洲皇室多,秘闻也多,欧洲老百姓闲时就爱议论皇室八卦,郝莉显然把这种恶趣味也带过来了。
“我猜大概是老板的自己人传出来的吧,没有这些传闻,黄夫人能在天津卫屹立几十年不倒么!”郝莉看问题很通透,“这个黄夫人,架子好大的。不够份儿的客人,根本无缘领略她的庐山真面目。”
“那她接见你了么?”郑征西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车队,轻笑道,“瞧你这派头,可真大啊!行啊你!官太太也没当多久嘛,就这么会摆谱!足足6部车子的护卫呢——反正英租界的洋官兵都听康将军的差遣,黄夫人既然能在天津卫屹立几十年不倒,也是个醒目的角色吧,怎么可能不亲自出来招待康夫人。”
郝莉哈哈一笑,也没否认,“黄夫人倒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只是脾气不太好,性格有些飘忽不定。我第一次见她,说她看上去很面熟,她听了很高兴,就问我从哪里来,听说我是悉尼人,她说她也去过悉尼呢……”
还未到戏园门口,就看到黄夫人手下最得力的庞管事带着4名仆从,站在门外等候——摆出接待最尊贵的客人的标准。车子刚刚停稳,庞管事赶紧上前迎接,礼数很周到,一口一个康夫人,恭恭敬敬一路把她们引向郝莉预订好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