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微抬起沾染血迹的红蔻丹甲,唤来了几名侍卫。扬声道:“将她给我拖下去,仗责二十,扔到礼乐司做宫伎去。”
“慢着。”夜玄脚下生风般来到女帝面前,制止住了两位正要上前的侍卫。
须臾他对着女帝行了一礼,冷声道:“不知母帝为何突然移驾璇玑殿,也没派人提前告知儿臣一声。”
女帝眼眸之色幽如深谭,红唇勾起一清冽的角度,道:“朕做什么,还需告知你一个太子?”
夜玄负在身后的手暗自一攥,“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女帝丝毫没有退让之心,她上前一步道:“那是在责怪朕,出手打了你的女人?”
“羽裳她并非儿臣的红颜,她是.....”夜玄说着说着看了一眼地上抽泣的羽裳,只见羽裳摇了摇头,他便止住了嘴。
“她是谁?又是哪个青楼的花魁,竟让你一个太子为了她,不惜顶撞圣上?”
语落,女帝额角凸起悲愤的青筋,旋即她手中紧握着的佛珠似断了弦的琵琶,一颗颗散落在了地上,滚至了羽裳身旁。
见女帝头顶的气焰高涨,夜玄不得不软下了性子,双膝重重地跪在了羽裳面前,低沉道:“儿臣知错,甘愿一同受罚。”
女帝见状,言下也退让了一步。“你若同意迎娶了达瓦公主,朕便不罚你们。”
原来这才是女帝此行而来的目的。
夜玄在心中不免轻笑一声,他做了女帝十八年的儿子,到最后只不过是她,用来政治联姻的工具。
吾欲浪迹到白头,只恨生在帝王家。
夜玄合上了沉重的眼帘,俯下身子磕了一记响头。“儿臣遵旨。”
女帝冷漠无情的脸庞上,没有因夜玄的妥协,添加半分喜悦之色。
“摆驾回宫。”语毕,她挥起绛朱色衣袂,转身踏着人肉垫子,坐在四角皆都有金飞龙的玉辇上,离开了璇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