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
吴桐道:“他定是与人jiāo|媾,被对方采去了阳元。”
吴三叹道:“怎么做这等事,那他……”
吴桐沮丧道:“李二叔现已油尽灯枯,便有解药在此,也救不活了……”眼看李二嫂伤心至斯,又怎好再把这等事说与她知!
此时有一huáng衫少女进来,秩灵子一眼就认出她,正是日间在棚井边逗弄猫狗的少女,叮铛介绍过,她是刘铁匠的小女儿刘小闻。
刘小闻径直走到吴桐跟前,道:“桐儿哥哥,刚才我姐夫晕倒在村口,不省人事,我姐姐让我来请你给瞧瞧。”
吴桐见屋内一片愁云惨雾,也不便打招呼,只对父亲道:“我去huáng家一趟。”就随刘小闻前往huáng家。
刘小闻的姐夫姓huáng,是村中一名书生,去年才跟她姐姐成婚。
吴桐来到huáng家,见屋中同样挤满亲友,人人面带焦急,看他来到,如获救星,忙拥至榻前,让给huáng生看病。
吴桐见huáng生气若游丝,浑身冒着虚汗,面如白纸,当即伸手去搭他脉搏,不禁眉头大皱。
云、秩二个跟屁灵子,照样跟着吴桐到huáng家,如今就站在师父身后。
秩灵子看到榻上的huáng生,只觉颇为眼熟,仔细一想,顿时想起日间在青林子的草丛中,与狐夫人一起的那个luǒ身男人,脱口而出道:“今朝我在山阳道见过这个哥哥,他和……”说到此,见师父猛然回过头来,不断朝他打眼色。
秩灵子机灵至极,虽不知为何缘故,却明白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师父不愿他当众讲出的,眼看大伙都在看自己,立刻改口道:“他在河边捧水吃,我问他吴家染坊怎么走,他还给我指路,当时可jīng神了,怎地如今竟病得这样厉害?”
huáng父闻言长声叹息,一旁huáng母huáng妻双双垂泪,亲戚朋友连忙安慰。
吴桐道:“huáng伯伯、huáng伯母、huáng家嫂子,你们切莫着急,huáng大哥感染了风寒,尚不严重,待我开些药,煎汤服下,当可稳定病情。”
huáng家人忙道:“多谢!”
吴桐写好药方,jiāo代huáng家人如何煎熬后,便拉着云、秩二灵子离开huáng家,来到村头东首的梨花树下,观左右无人,问道:“秩秩,你刚才说见到huáng家哥哥,接下来如何?”
秩灵子即把日间在山阳道采蘑菇时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连被狐夫人迷惑也一并jiāo代,但他仍不解当时huáng生和狐夫人在草丛中作甚,问道:“师父,左护法说他们在‘敦伦’、‘苟合’,是甚意思?”
云灵子也看着师父,盼他解答。
吴桐并不说话,心中揣测道:“huáng大哥一如李二叔般,中了‘采阳补yīn之术’,秩秩见到huáng大哥和狐夫人jiāo|媾,莫非是狐夫人施的采补术,他们的元阳是被狐夫人采去的?”
秩灵子拉他手晃道:“师父师父,你快说呀!”
吴桐皱眉道:“你别吵,我正在想法子救huáng大哥。”
云灵子道:“师父,你不是说huáng家哥哥是感染风寒么?”
吴桐道:“我是不想huáng家人担心,才说是风寒。”
云灵子道:“难道huáng家哥哥得了更严重的病?”
秩灵子道:“我知道了,huáng家哥哥今日和狐夫人一起,定是狐夫人害得他生病,说不定是用毒药把他害成现在这般模样。”
云灵子道:“师父,huáng家哥哥是中毒吗?”
吴桐也没法跟他们说明中间曲折,便道:“是、是。”
云、秩二灵子笑道:“师父医术高明,定能配出解药。”
吴桐道:“要配解药,需得先知毒药是用何材料……我明日就去狐狸坡见狐夫人。”
秩灵子道:“我也去!”
吴桐道:“你就不能乖一点,让我少操心点么?”
秩灵子脸上一红,忽见三师哥扮鬼脸嘲笑自己。
吴桐伸指在云灵子额头轻轻一推道:“笑什么?你也一样不叫人省心。”说罢各拉二灵子一只小手,再去把仍在帮忙钉栅栏的空灵子叫来,一起进了罗村长家。
吴家染坊的人和小桑村主村的人都沾亲带故,各自只需到亲戚家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