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异总应还是源于这瓶特意装好的白豆粉。“你爹——平日吃白豆时可有这等异样?”凌厉便问。
“我刚才也想了这个。”刺刺道,“我以前都未在意过——但这一想,我们自家里确实从不吃白豆。”
凌厉面色微变:“青龙谷一向种有白豆,你家从不吃?”
刺刺摇头:“我只在外头吃过,家里从没此物。”微微一停,“凌叔叔的意思也是怀疑——爹可能不能碰白豆?”
“我于此中之理不是很懂,但一向也听说,世间之物千奇,世间之人百怪,某些人天生就不能沾某些物,某些物偏就是某些人之克星,看着平平无奇的东西,到了不对的人身上,轻则生风邪、鼻鼽之状,重则成丹毒、哮嘶之症,甚至立时有性命之危。这汤里白豆粉着实没有多少,你爹只吃了几口,竟便发作得这般厉害,若其中果有关联,那此物对他而言堪比剧毒,要以大量曼陀罗花粉方能缓解也便不出奇,真算是‘以毒攻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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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如此解释,”刺刺道,“但我不明白——若爹当真不能碰白豆,瞿前辈为什么要特意装了这一瓶白豆粉?别的吃食他都如常放在食篮里,却只把白豆磨成细粉单独装起来了,看这样子他应该知道爹这禁忌——可他那里也没见曼陀罗花粉之类可应对的‘解药’,想见应该是从未给爹食用过白豆的——他肯定不是对爹有什么坏心,那避开不买此物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留着?”
“他可能自己想吃呢。”五五在一旁嘟囔着。
凌厉不免横了他一眼。瞿安和他们一道住了许多年,没见对白豆有什么热衷,再说若是自己想吃,便大可不必磨成了粉——五五此说自然没什么道理。倒是——这事让他再次回想起单疾泉“假死”时的情形来。当时关秀百般查验,也没能确说出单疾泉窒息的由来,验毒亦并无结果,最后只能归因于他肺上中的那一剑。可如果他当时是中了“白豆”之毒——这于任何人都无害的白豆,自是神仙都想不到竟会是致命之物。连刺刺都不知她父亲不能碰白豆,此事知道的人应该极少了——可瞿安却知道,想见他们的交情果然极不寻常——那么这场“假死”与瞿安有关的证据,自是又多了一项,可那之后,瞿安又如何将他救活?或者是,他也没能完全将他“救活”——直至今日,他还未醒过来。
凌厉正自在想,却听刺刺又呼了两声“爹”。单疾泉此时呼吸已然尽数和缓——反倒是有些——太和缓了。刺刺呼喊之下,只见单疾泉面色平静,呼吸许久才得一次,微弱得几不可闻。曼陀罗花粉究竟是厉害了些,为救一时之急不得不下的猛药,果然没那么轻易放过了他去——眼下他固然周身肌肉已是松弛,再无痉挛之相,可却——却太松弛了,以至于连呼吸的力气都快要聚不起来,连那颗心脏,都好像跳不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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