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中全然不明,上门去谢,又被距之门外,只是催花形快走。花形只得带着满心疑惑以及心中一个极深刻的身影回翔阳去了。
在以后的许多岁月里他都会忆起那个人,那个至今还不曾清楚得看过他真面目,却已将那无双明眸永刻深心的人,今生可还有缘再见?
藤真一路上后悔了十万八千次,明明是想去打劫那个官的,不知怎么不但放过了他,反而拿以前gān的几件大生意得来的银两去替他打通关节,减轻罪责,真不知是被什么鬼驸了身,才会做这种蠢事。
当他看到眼前那个英俊不凡,满脸笑意的人时,更是后悔到了极点。
仙道满脸带笑:“藤真,这次你不是说要去让一个官破财吗,快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如何?”
藤真心中暗骂这个笑嘻嘻的大坏蛋,口中却若无其事地说:“真可惜,这次居然失手了。”
仙道点头:“没关系,胜败是兵家常事,下次努力就是了。对了,上几次我们联手做的案子所得的银子向来由你保管,现在我有急用,该分回给我了吧?”
藤真已在上下打量退身之路,口中仍闲闲得说:“对不起,我有事借用了一下,以后再还你好不好?”
仙道无所谓地说:“朋友有通财之宜,这也无所谓,只是你有什么事要用这么多银子?”
藤真赔笑不答。
仙道依然满脸笑容,但目光渐渐锐利:“我不在乎钱财,可不喜欢给人当白痴,就算你要用我的钱,至少也该告诉我为什么?”
藤真心中暗恨,很想编个故事打发他,只可惜,以仙道的聪明,任何假话都会被他轻易拆穿,而如果据实以告自己为了救一个笨蛋官把所有的钱都用来送另几个混帐官了,那藤真健司一世英名就全毁了,所以这次真真是宁死不招的。
仙道脸色开始难看了,一边开始捋胳膊挽袖子,一边冷笑,十足的威胁味道。
藤真再不怠慢,发一声喊,回身就逃。
仙道狞笑:“藤真健司,你要倒霉了。”纵身便追。一向洒脱的他,其实不太在乎钱财,不过藤真这样不打招呼用光了他的钱还不给他一个明白倒真有些让他不痛快,最重要的是藤真向来刁钻古怪,自己吃了他不少苦头,如今好不容易拿着了他的短处,岂能放过。就这么半真半假得穷追不舍。
藤真亦知仙道不能真拿自己怎么样,但这人也不是好东西,落在他手上不会舒服,何冲自己也确是亏心。他并不太害怕,因为仙道的轻功尚差他半筹,未必追得上他。但仙道的武功却又胜他半筹,要是被他追上了也不是好玩的事。因此也是半真半假得全力逃跑。
这两个人一个一心追上对方,一个绝不能让对方追上,各施绝技,各出手段,一时间倒忘了那笔不见了的银子。
之二
数九寒天,雪花飞舞。这种天气,大多数人都躲在屋里,赖在被子里,绝对不肯出门。若是在外的旅人,不得已也是要在酒楼客栈中借着一杯热酒,驱去这一身寒意。
酒楼中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外来人,无处可去,只得呆在这酒楼上躲这一场漫天大雪。
酒楼的老掌柜讶异得望着那两个临窗而坐的人。这酒楼开了十几年了,来来往往无数人,从不曾见过如此灵秀人物,一个俊美无双,一个英俊潇洒,世上竟会有这画一样的人。
这里正看得忘神,耳边听得儿子一声声埋怨天气太冷,客人太少。老掌柜骂道:“臭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咱们这翔阳连年得闹灾,若不是花形大人仁政爱民,减轻税赋,咱们哪里还能开一家酒楼糊口。你可知这里过去两条街就是河堤,这样的天气,那些可怜的河工苦力为了活口也只得在刺骨的河水里gān活。相比之下,你能躲在酒楼里烤火已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份了。”
那儿子被老爹一阵臭骂,不敢反口,只得默然。
那靠窗而座,凝望窗外无边雪景的俊美男子闻得花形之名,心中一震,不由得思及旧事。
他藤真健司原是天下少有的盗王,自与仙道合作以来,更是无往不利。那一日他与仙道合作了好几起大案子,得到不少金银。仙道因另有要事便将金银jiāo托与他。他无意中遇见花形一行人。多年做qiáng盗的经验使得他发现车里有金子。心下一动间,便扮做个风尘少年故意接近。本以为那些官老爷必会大刺刺不加理会,甚至大发官威。他就在对方官威最盛的时候露出本来面目捉弄对方一个半死。谁知那个官竟是如此忠厚善良的人。不弃他一身风尘肮脏,对他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