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地方有细微的差别,当初这份协议是他拟定的,只让自己签字画押。
卖身契可不是能乱签的东西,但因为急着找彻儿的下落,又因为只有三月,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思来想去,乔弈绯还是签字画了押。
却万万想不到,看似清风朗月的秦湛居然如此阴险,这么设局坑自己?乔弈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秦湛,你好歹也是正人君子,居然使出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不觉得羞愧吗?”
“本王从来不屑于当什么正人君子。”
三年?何时是个头?乔弈绯顿觉血气上涌,三下五除二把卖身契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撒,碎片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下来。
却见他不紧不慢,“这只是副本,撕吧。”
见他一副猎物尽在掌握中的游刃有余,乔弈绯气得头疼,从小到大,她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秦湛,只要你开口,想当你婢女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我以前不懂事,对你生了妄念,是我不对,但现在我已经幡然醒悟,悔不当初,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秦湛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让乔弈绯心底发毛,联想到这人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一咬牙,“这样,你开个价,我们从此银货两讫,各不相干,行了吧?”
“本王要整个乔氏。”
乔弈绯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她知道他胃口大,却没想到这么大,想到这里,忽然冷笑道:“贪心的人本姑娘见得多了,想不劳而获从乔氏分一杯羹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倒是头一次见胃口大到吃下整个乔氏的人,殿下倒是与众不同。”
“不肯也行,履行契约,二选一。”秦湛不在意乔弈绯的冷嘲热讽,神情很严肃,让她知道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乔弈绯冷哼,歪着脑袋看着他俊朗的脸,“你我已经一刀两断,你是对我这么快有了新欢不满?还是觉得我没有为你殉情有所遗憾,让你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你还会殉情?”秦湛淡淡道。
乔弈绯笑出声来,“我的殿下,你总是会忘了我的出身,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逐利才是我的人生信条,从一而终?不存在的,难道我为你终生守身如玉,你就会给我发个贞洁牌坊不成?然后我就一辈子抱着那块破牌坊孤苦度日?我可是个从来都舍不得委屈自己的人,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秦湛见她浑身都是刺,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极尽冷嘲热讽,心头堵得慌,这样的绯儿让他觉得陌生,忽道:“绯儿。”
一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乔弈绯心头仿佛被刺了一下,传来一阵隐痛,表面上却若无其事道:“这么亲昵的称呼,让人听见了不好,我虽然声名狼藉,却也没打算破罐子破摔,再背上一个不知廉耻勾引殿下的罪名,所以,请殿下以后不要再叫了,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见她明显想和他保持距离,秦湛浑身有种莫名的烦躁,他喜欢她对他调侃,戏谑,揶揄,打趣,那个时候,她看他的时候,两眼都会焕发出异样的华彩,那是属于恋人间特有的情趣,不像此刻,她眉宇间都是不耐烦的神色。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应该说,讨厌这种感觉,他喜欢的是绯儿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娇蛮痴嗔,嬉笑怒骂,这丫头性情善变,诡计多端,有时候明明把他气个半死,但在生她的气之后,又恨不得把她抱在手心疼。
“有些话本王想和你说。”秦湛忽然开口。
乔弈绯很是意外,“如果是公事,殿下但说无妨,如果是私事,就免了,你总不至于比我一个女流之辈还要拿不起放不下吧?”
秦湛默然,眸色幽深变幻,难以窥测其中真意,乔弈绯抿唇,正色道:“秦湛,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外面偶尔响起不知名的鸟叫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秦湛挑眉,“我说过会娶你,定会言出必行。”
都已经分手了,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自己又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难道还要赖上他吗?
乔弈绯无语,还没开口,秦湛就道:“我自幼离宫,六岁前,从未见过母亲。”
这哪儿跟哪儿?乔弈绯一愣,但见他俊美的五官有难得的沉寂之色,就没开口。
想来这事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挺残忍的,乔弈绯好奇道:“皇后娘娘在你六岁的时候去看过你?还是你六岁的时候回过宫?”
不过,秦湛的沉寂稍纵即逝,随后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温嬷嬷跟我说,母后要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