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白瑄把下颌搁在膝盖上,闷闷道。
白毅国没了办法,只能拿了条毯子给他披上,心想他要是真的困了,多半自己就先忍不住睡着了。
中午,白毅国说:“阿瑄啊,吃饭了。”
“我不饿。”白瑄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这一次白毅国却不会顺着他了,他不吃,他就让人把饭摆在他面前,白瑄抬头看了看他,妥协似的拿了勺子,机械地往嘴里塞白米饭。
吃了半碗,他说:“饱了。”下午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白毅国看过几回,见他微微合着眼,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心里松了口气,给他把毯子盖盖好。
晚饭他吃得更少了,白毅国还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把厨师骂了顿,又坐在他旁边劝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白瑄时不时嗯一声,白毅国看他那么无药可救,根本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一个人,偏偏为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所以他抿着嘴,一语不发地回了房间。
半夜不放心,又溜达出去看了一回,发现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他气归气,到底是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回去了。
等到第三天一大早,白毅国终于觉得事情不像他想的一样,白瑄昨天晚上十句话里还会应他一声呢,到今天却是完全没有了反应,像是雕塑一样坐在那里守望着大门,人看起来木愣愣的,他怎么喊他都没有了回应。
就好像是……和从前自闭症时候一样,白毅国吓了一跳,仔细观看他的面色,却觉得比那更糟糕,从前的白瑄虽然自闭,但是面色红润,身体健康,整个人有jīng神气儿,可是现在,白毅国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就好像是花骨朵渐渐枯萎,河流慢慢gān涸一样,他觉得他的活力仿佛是被抽走了,徒留下来的肉身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白毅国不敢耽搁,马上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但是检查之后却说只是没有休息好,营养不良而已,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不相信,甚至于他看着白瑄,竟然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觉得他仿佛是油尽灯枯一般,随时随地会丧失生命力。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不寒而栗,因此没有任何考虑的,他拨通了huáng家的电话,说来也巧,当时墨大师正好就在huáng宅,为了结算尾款,huáng母留他吃中饭,一接到白毅国的电话,huáng父huáng母连饭都来不及吃,带着墨大师直奔白宅。
墨大师一看就惊呆了:“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毅国为自己的疏忽后悔莫及:“我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就是这样子,其实昨天还好,我和他说话他还理我,饭也肯吃,但是今天就完全没有反应了,难不成他的魂儿又走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墨大师一扬手,将一张符纸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急得鼻尖冒汗,“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的明白,他的魂魄好像在衰弱下去,再过几天,三魂七魄虚弱到维持不住,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这句话一出,屋里的人顿时面容一肃,huáng泽铁青着脸色:“可有办法得救?”
墨大师摇了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魂魄为什么会这么虚弱……等等,那位金小姐呢?”
“她这几天忙着上班,没回来,阿瑄就是为了等她回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祸害!”白毅国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