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眯起眼睛,看着皇后的眸子冰冷的毫无温度。
“母后,皇上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您还是在此等候赏花比较好。”
太后眉心几乎拧成了疙瘩,脸色更加森寒,“皇后,你在命令哀家?”
皇后心弦一抖,赶忙白着脸色垂首,“臣妾怎敢?”
“好一个臣妾怎敢?”众目睽睽之下,太后丝毫没有给皇后留脸面,“你若不敢,那么刚刚那话是何意思?”
皇后知道,今日太后就是在跟她清算总账,想要她跟太子难堪。
刚刚因为黎彩蝶的事儿已经让皇上对太子失望,倘若她这时候再继续跟太后硬碰硬,太后到底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说一句话,那便是在给太子使绊子!
她忍气吞声,没再吭声。
太后重重“哼”了一声,由冯嬷嬷扶着去了御书房。
此刻,御书房内。
气氛有些凝肃,老皇帝看着手中的奏折,一时间有些头疼。
“皇上,您先喝点儿参茶!”身边贴身伺候着的太监福贵躬身将一杯参茶放在他的左手边。
老皇帝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身后看着外面的景色,眸中却是一片深沉。
福贵一时间有些揣测不出他心中所想,快速扫了一眼御案之上的奏折,隐约看到似乎是黎将军想要卸甲归京。
“皇上,不若您将几个心腹大臣给宣进宫来。”
“之前,朕曾数次征求黎将军的意思,问他是否想要归京,毕竟他镇守边疆多年。”
福贵没吭声,只垂首静静的听着。
“不过,他心中一直介怀前将军夫人的死,这一离开京城便是十载!说真的,这边关交给黎将军,朕真的很放心!”
“皇上是觉得黎将军突然写折子提出想要归京有些古怪?”福贵壮着胆子问。
老皇帝叹了口气,遥遥看到太后由冯嬷嬷扶着往这处来,眉心更是几乎成了疙瘩。
感受到他周身的气息再度变了,福贵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怔。
皇上这边已经异常烦心,太后这时候竟然来了,岂不是忙上加忙?
老皇帝敛下心中的纷乱,亲自迎了出去。
太后发现老皇帝脸色不太好,蹙眉,“皇上,莫不是边关那儿又发生了什么要事儿?”
老皇帝粗喘了口气,将奏折递给太后。
原本后宫不得干政,但太后看着老皇帝那沉沉的脸色,出于母亲对儿子的关爱,还是接过了奏折。
快速看了一眼,她将奏折放在手边的案几之上,“皇上这是为何事而忧愁?”
老皇帝屏退所有人,跟太后说了下自己心中所想。
一个介怀自己夫人的死的人,在边关镇守十载之久,怎么突然就写了折子想要卸甲归京了呢?
这有些解释不通!
闻言,太后竟是止不住的发出了一阵轻笑声。
老皇帝烦乱至极,这种时候,太后的笑声有些突兀。
“母后可是知道些什么?”
“皇上怕是正是为朝政操劳,神经绷得太紧,竟是将这么简单的事情给想的复杂了!”
“母后请明示。”
“如今,黎家三个女儿都已经及笄,这黎彩蝶都能够做出勾|引自己嫡姐未来夫婿的事情,你觉得,这将军府当真如表面看起来的这么风平浪静?”
就好像皇后,看似对其他几个皇子都很是亲厚,但实际上呢?
若非迟迟找不到证据证明当年楚怀夜的马突然癫狂乃是皇后所为,她是不可能让皇后在这位置上待这么久的。
太后的话,让老皇帝徒然就想清了一切,原本还紧锁在一起的眉峰缓缓舒展开,“那么,朕便准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