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箬这话丝毫不掩讥嘲,尤其她还在“小产”这两个字上故意加重了语气,根本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打周氏的脸。
周氏脸色忽青忽红,五官也扭曲的厉害。
“黎箬!”
周氏愤恨的目光宛若钉子,牢牢的钉在黎箬的后背上,如果化作实质,铁定能够戳出两个血窟窿来。
*
慈宁宫,气氛异常压抑。
太后眉心紧蹙,许久,才沉声问:“听这意思,黎彩蝶根本就没有身孕?”
皇后抿了抿唇,“母后,应该是这样,臣妾已经留了御医,倘若证明她得了癔症,自然会送她离开京城!”
“癔症?”太后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个假孕的人,得癔症自然容易!”
皇后的脸上忽青忽白,有些尴尬的觑了一眼楚怀玉。
楚怀玉道:“皇祖母,您素来吃斋念佛,乃是心善之人,如今黎彩蝶终究也是太子良娣,若是假孕一事传扬出去,终究会让皇室颜面蒙羞!
而且,这黎将军也即将卸甲归京,他这么多年为北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若是严惩黎彩蝶的话,怕是会寒了黎将军的心。”
若他所料未错,即便黎将军卸甲归京,也势必会封侯,虽说手中没有实权,不过,他毕竟在军中十多年,如果能够拉拢,为他所用,自然如虎添翼!
如今,黎箬已经算是跟楚怀夜彻底的狼狈为奸了,他势必要为自己早早谋划,断然不能让楚怀夜得了机会,扶植楚怀琪登基!
话落,皇后也附和着劝了几句。
楚怀夜一直没吭声,倒是楚怀琪一脸轻嘲的睨着楚怀玉,“太子,你该不会是想要包庇吧?”
这话,让太后已经有所动摇的心再度被怒意充斥的满满的。
皇后眉目一凛,死死的瞪着楚怀琪。
他最近似乎越发的口无遮拦了!
楚怀琪丝毫不惧皇后的冷眸,他冲皇后眨了眨眼睛,“母后,难道儿臣说的不对吗?”
当着太后的面儿,皇后自然不好说什么重话,但是,她看着楚怀琪的目光却是越发的冰冷。
太后凝眉沉吟了片刻,看向冯嬷嬷,“不管她是否得了什么癔症,送走,莫要给哀家添堵!”
闻言,皇后稍稍松了口气。
“那这措辞……”
“皇后,你管理后宫这么多年,还需要哀家教你吗?”
皇后悬着的心彻底的落了下来,带着楚怀玉离开。
楚怀琪眯着眼睛凝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轻哼一声,“皇祖母,这事儿您就打算这样算了?”
太后叹了口气,“阿琪,这事儿终究关乎皇室颜面。”
楚怀琪还欲要再继续说两句,被楚怀夜沉声打断:“阿琪,皇祖母看起来很累了,你我先告退吧!”
“三哥?”楚怀琪冲他眨了眨眼睛。
“好了!”楚怀夜沉着而冷静的冲他递了个眼色,跟太后告退离开。
“三哥,那黎彩蝶可是想要算计三皇嫂,倘若不是三皇嫂足够聪明,这一次就要栽进去了!”刚刚出去,楚怀琪便开始叨叨。
楚怀夜回忆着黎箬刚刚的一切,嘴角上扬。
见他眼神飘远,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楚怀琪负气的吐出一口浊气,“三哥,你到底有没有听?”
“你觉得她是个受气的主儿吗?”
这话,倒是让楚怀琪有些不解了。
黎箬现在不受欺负,跟皇后还有楚怀玉是否憋着坏算计她,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儿啊!
“你放心,经此一事,暗六对她已经心服口服,有暗六,皇后等人,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动她!”
“三哥……”楚怀琪揉了揉额角,“你心大,我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这话说完,迎头便被楚怀夜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痛得直抽凉气,揉着痛处,“三哥,你干什么打我?”
“这种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楚怀琪撇撇嘴,“这里是皇祖母的慈宁宫!”
“你这张嘴,最近越发没有把门的!刚刚你那话丢出去有何用?只能稍稍让他们生气!”
“那也不错!”
“你啊!”楚怀夜摇头叹息一声,“最近稍稍当心一些!”
楚怀琪眉眼间浮上一抹笑意,“三哥,你现在要去哪里?”
楚怀夜绷着嘴角挤出三个字,“靖王府。”
纵然楚怀琪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