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这话让黎箬跟楚怀夜无从回答。
“不管此人到底是不是前朝后人,又因为什么被吊在风清塔上这么久,朕只问你们一句,这人如果想要彻底的掩藏这笔宝藏的事情,是不是不会在背上刺下这幅藏宝图?”
老皇帝每多说一个字,两人的心便跟着沉一分。
当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后,黎箬跟楚怀夜相视了一眼,楚怀夜道:“父皇,若真的是你所猜测的那样,那么,这人定然不可能会是前朝后人!”
“朕也只是猜测,到底是怎样的,朕只能说,不得而知!”
黎箬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背上刺青,沉吟了片刻,道:“皇上,臣女不会剥皮,想来,宫中定然有能人巧匠,不过,这事关前朝藏宝图,臣女觉得,还是要谨慎小心一些比较好!”
老皇帝颔首,“你说的,朕也觉得有道理!”
黎箬最后看了一眼这具风干的尸体,敛下眼眸,率先走出去,用艾叶水净了手之后,准备步行回丞相府。
楚怀夜在马车上凝着她脊背挺直的身影,眉心一拢。
这丫头是真的恼着他了!
蹙眉想了想,让暗六一路跟着,确保她不会出什么意外,便让暗七驾马车回了皇宫。
黎箬这一路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那具尸体,用力甩了甩头,想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海之中摒除掉。
扭头看了眼旁边的酒楼,她身上正好带着碎银子,便买了一坛,回了忠义侯府。
方进去,张嬷嬷便发觉了她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在咏荷笑眯眯的就要迎上去时,她扯住了咏荷的袖子。
咏荷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张嬷嬷微抬下巴,咏荷颦眉,目光凝在黎箬手上的那一坛酒上。
之前黎箬也会用白酒加热提纯出高浓度酒精,所以,咏荷并不觉得黎箬此时拿着一坛酒有什么问题。
但是,张嬷嬷自小就看着黎箬长大,还是能够感觉到黎箬有心事。
“别去惹着大小姐。”她叮嘱咏荷。
“大小姐莫不是与靖王生了口角?”咏荷担忧不已。
张嬷嬷叹息一声,“本以为大小姐马上就能出嫁,靖王对她也极好,却不想,还是不开心!”
咏荷抿了抿唇,安抚着她,“张嬷嬷,你就莫要担心了。这两口子就跟牙齿和嘴唇的道理一样,吵吵架,或许还能增进感情呢!”
话音堪落,头上便挨了张嬷嬷一下。
咏荷嚷了一声,虚张声势的揉着头。
黎箬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戳破了泥封,直接拿了茶杯,倒了酒。
上次在秘密基地,她喝了相思之后,宿醉厉害,本应该远离白酒,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黎箬就是很想喝点儿酒,仿佛这样就能够将脑海之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够摒除掉。
叹息了一声,她仰头一口饮尽。
*
楚怀夜去了德馨宫,德妃听了他的想法,很认真的看着他,“阿夜,之前的几次,你都百般推脱,怎么这一次竟然想要让黎箬入宫学规矩了?”
“母妃……”楚怀夜一脸愁容哀绪,“或许母妃说的对,箬儿的确应该好好学学规矩,这样对她才是好的。”
德妃凝着他,“你不怕这样会磨掉了她身上的那些与众不同的光芒?”
楚怀夜又是一声长叹,“自然怕,但是,儿臣真的很怕有朝一日,这些另类的光芒会为她带来灾祸!”
闻言,德妃脸色蓦地沉了下来,“阿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妃尽快安排吧!”
楚怀夜眸光涣散。
无论是中岛梅子的事情,还是前朝宝藏的事情,黎箬掺和的越多,对她越是没有任何的一点儿益处!
她向来无拘无束惯了,定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便同意在宫中学习规矩,但他没得选择。
德妃深深看了他一会儿,颔首,“好,既然你如此决定了,那么本宫就尽快挑选教习规矩的老嬷嬷!”
楚怀夜冲她颔首,“有劳母妃!”
“阿夜,只希望黎箬不要怨恨你!”德妃怜惜的睨了他一眼,询问他是否要晚上留下一同用晚膳。
此刻,楚怀夜满心都是黎箬,根本就不可能留下来。
在回了靖王府后不久,他便戴上了银色面具,几个提纵闪进了忠义侯府。
扑面一股浓重的酒味,面具下的修眉紧紧一拧。
“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