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听着也觉得揪心,他叹了好几口气,最后还是把范围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海百合立刻收了哭声,她在地图上把范围划了出来,然后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去离医院最近的范围。
一路上,她牢牢盯着手机的信号,指挥司机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那个黑人司机看了她好几眼,大概觉得这个东方游客十分奇怪。
她尝试着找出信号的发she地,可是做不到,信号时qiáng时弱,根本没有办法推测出来具体位置。
也是,如果用这种笨办法就能找到,又何必需要专家?
可是让她什么都不做只等,她做不到,枯等的每一秒钟都是折磨。
她必须做点什么,如果这个不行,别的呢?
出租车转过一个路口,海百合瞥见了眼熟的地方,她说:停车。”虽然说的是中文,但司机显然学过几句常用语,给她看了表,海百合付了钱之后他还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再见,谢谢”。
海百合没有理他,她站在一家汉堡店门口,抬头看着招牌,这家汉堡店叫贝拉婶婶”,就是那天她刚到华盛顿时梁霄带她来吃的那一家。
她推门进去,点了十人份的套餐,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努力咀嚼。
原本美味的汉堡吃进嘴里味同嚼蜡,她尝不出沙拉酱和jī排的味道,也喝不出可乐的甜味,她机械地把这些食物一点一点挤进胃里。
在红月坡失血后,她的力量有所下降,开始渴望进食,她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关系,但毋庸置疑的是,她需要能量。
她受了伤,她需要补充能量,她需要修复自己。
她要救他回来。
巨大的玻璃橱窗外,行人神色匆匆,冬季的阳光刺眼得她流下热泪来,她艰难地吞咽着jī排,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确定过。
这是现实世界,不是副本,没有重来的机会,没有复活的可能。
他这次如果死了,她就永远失去他了。
***
梁霄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已经对痛觉麻木了,可当鞭子再度鞭挞过他的身体时,他依然能够感受到极度的痛楚,皮肤一寸寸绽开,露出血肉,他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成了什么鬼样子。
汗水沿着脸颊的轮廓滴滴答答滑落,有些渗进伤口里,再度传来一阵刺痛。
他的神智已经渐渐溃散,但因为痛苦,又极度清醒。
比起gān脆利落的刀枪伤,痛苦不过是一瞬间的,但是在这里,疼痛被无限拉长,似乎永无止境。
瓦妮莎挥了几十鞭子,额上微微见汗,她轻轻喘了口气:热身结束了,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开胃菜。”
她把鞭子收了起来,转而取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梁霄紧紧咬着牙关,坚决不肯吞进去,瓦妮莎想把药丸摁进去,可使了半天的劲也不成功,她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扇了过去:不识抬举!”
梁霄才不管她说什么,他一感觉到她放松了力道,立刻把嘴里的药丸吐了出去。
呵。”瓦妮莎拿了药剂瓶和针筒过来,熟练地将药物吸入了针筒之中。
她走到梁霄面前,拽住他的手腕,将针筒内的药品注she到了他的静脉里,随即,她挥了挥手,示意属下把他放下来。
梁霄已经预感到不妙,悬挂他手腕的力道一松,他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汗水朦胧了他的视线,他看到瓦妮莎的属下接二连三地走了出去,一个都没有留下。
怎么样,我的药效果不错吧。”远远的,他听见瓦妮莎冰冷又丝滑的低笑声。
梁霄知道那是什么了。
第122章 异国奇情7
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 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而体现出来的。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药物直接作用于身体, 不经过大脑的同意,梁霄的皮相胜于绝大部分人, 但内在结构和任何一个男人都没什么两样。
所以, 当然也对他起效果了。
情欲来得轰轰烈烈,席卷全身, 他的体温开始上升,意识渐渐涣散, 大脑里仿佛只有一个念头,他需要纾解, 需要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