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亭煜怔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多罗国的那么多商人能在东柳巷聚集本身就是朝廷默许的，那个地方私下里少不了朝廷的监视。”

“那冯姑娘往那边去是凑巧的？”

见卓四夕这般问，莫亭煜想了想，神色略微有些严肃道：“不完全是。”

卓四夕觉得她有些不明白了。

若不是凑巧，那冯若芸去一个处在朝廷监视下的东柳巷做什么？还是在那个时候。

“她不一定是和多罗国的商人有关联。”

卓四夕还想问“那是和谁”，却听莫亭煜说：“这件事还要仔细查探一番。”

得了莫亭煜这句话，卓四夕便没再问了。在她心里，这件事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段时间事情会这么多。

东柳巷的事情还没清楚，倒是听得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

柳嬷嬷竟然没了。

柳嬷嬷的生死其实对南闲庭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了，反倒是因为当时柳嬷嬷的事情实在涉及的有些敏感，她们也从来没有刻意盯过柳嬷嬷。

但她们不刻意总有在乎柳嬷嬷的人。

据说是秦氏派人探望柳嬷嬷的时候发现的，柳嬷嬷算是秦氏的左膀右臂，陪伴她多年了，如今这一去，竟然让原本就不大受得起打击的秦氏直接病了。

而她们不太关注柳嬷嬷，但绝对是十分关注秦氏的。

秦氏到底是怎么生病的？会不会有别的什么招？

这一担忧自然就想查问，一查这事情就落了出来。

柳嬷嬷的死到底还是让人震惊的。

“没想到柳嬷嬷竟然这么就去了。”

“你们说说，这柳嬷嬷去了是人为呢，还是大限将至了？”

青枝斟酌道：“这个不好说。柳嬷嬷人在监狱里，那样的环境，怕是挺折磨人的。熬不熬的住，谁也说不清楚。”

紫竹有些犹疑。

卓四夕不小心看到紫竹的神态，问道：“你是怎么看的？”

“奴婢觉得有可能是人为。”

卓四夕正了正神色，“说说看。”

“外面有算命的能算人的寿数，其实这些都不是算不出来的，而是看出来的。那些算命先生虽然有愚弄哄骗之嫌，但有些却说的很准。出现这种原因主要是因为这样的算命先生大多是博学之人，他们能通过自己涉猎的各种知识推断。比如说人的寿数。我们学医问诊讲究‘望、闻、问、切’，有些算命先生其实也懂，他们通过观看问询者的神态气色等做初步判断，然后引导他们说一些自身的情况，虽然没有切脉，但是前三样已经能大致做出一些跑断了。”

紫竹说的有关于医术方面的一些事情，怕不好理解，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谁知道卓四夕却全部明白了。

“也就是说，你能通过之前和柳嬷嬷的接触判断柳嬷嬷的寿数不该是在这个时候断？”

“差不多吧，但也没那么玄乎。您早前让奴婢打探关注府里的情况，柳嬷嬷的身体好的很，后来虽然收了监，但奴婢打听的消息是，夫人那边对柳嬷嬷没少私下里照顾，按理说柳嬷嬷就算受苦也不至于受太大的苦。夫人那边中了毒，身体底子比柳嬷嬷差的多，但现在还算是好好的，柳嬷嬷如今就这么去了，实在是有些让人怀疑。”

秦氏对柳嬷嬷那边的关照，卓四夕是知道的。柳嬷嬷可谓是无辜受累做了替罪羔羊，秦氏顾念不舍也是正常。可是，到底关照到什么程度她却没有再细究下去。

刚才听紫竹话里的意思似乎秦氏没少了对柳嬷嬷的关照。

“夫人那边是经常去关照柳嬷嬷那边吗？”

“据奴婢所知，一开始一月总有那么一回两回，至于后面，因为少夫人您也没太关注，咱们院子的事情也多，奴婢也没多注意。”

一个月一两回的频率不算低了。

之所以说不低是因为再高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样高的频率，有点不对劲。

若是一开始是秦氏内疚关怀的话，那么后面呢？

秦氏这样的人是一个单纯能顾念旧情的人吗？

她的心里是怀疑的。

若不是顾念旧情，那秦氏的举动就是有些别的意味了。

比如说，秦氏和柳嬷嬷之间的事情怕是少不了不少骇人的内情。

亦可以说，秦氏和柳嬷嬷之间的关系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