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的眼神清明了不少,她深深的看了宁远一眼,之后收起了右手。
漫天火球也终于消失了。
夏宁乘机将洛洛交给了脸色发白却幸运的没有一点伤的双儿,“快点带她去前面那家酒楼,敲门,就说你是平阳长公主身边的丫鬟!她是洛洛!天工阁的小周先生!然后让人去给长公主传书!让她带兵来救我!”
双儿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宁,便抱着洛洛逃跑了。
“你敢杀我的马!”一旁佯装呆滞了数分钟,实际上是等着洛洛离开的宁远,狞笑着从地上一跃而起,挣脱扈从,做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宁远那套天蓝色琉璃丝织锦袍在地上滚了数圈之后,变成了破了数个洞的黑灰色麻袋。
那尊雕刻着蟠龙的琉璃白玉带更是碎成了数截。
狼狈极了。
“在下乃是北庭都护府治下……”
夏宁站在原地,自曝身份,准备直接进入正题。
这场冲突的缘由,夏宁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肯定是吕相那派人在长公主离京之后成功压制了武将、勋贵派系之后,见到夏宁孤身进入金陵临时起意,想要除掉这个能在数日之内压制吕相,险些让他万劫不复的可怕对手,那个算无遗策,不光有脸、有型,甚至还有智商的长公主驸马督尉夏宁。
在南周,杭州混了这几个月来,他早就见识过这些古人们的政治智慧了。
那种阴险狡诈,那种不择手段,那种阴冷可怕的政治漩涡。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奸淫掳掠,但却远比那些胡人更加危险。
毕竟,政治漩涡中,棋差一招,便是满盘皆输,而满盘皆输的代价则定然是全家死光。
品级越高的便越是如此,这种门生故吏满天下的老大人,谁敢放他活着回去,就不怕他卷土重来,斩草除根吗?
所以近些年来的党争,随着彼此仇恨的积累而越发血腥、残忍以及恐怖。
也越来越输不起。
宁远并没有给夏宁说完话的机会,他听见北庭都护府的名头先是一愣,因为他没听过这个刚刚建立不足半个月的部门……稍加思索,甚至怀疑自己找错了人,摆了摆手道,“慢!北庭都护府?平阳公主府的那个?”
“正是。”夏宁松了一口气。
公子哥脸色一肃,也松了口气,语气也挺严肃的,“那就对了!给老子废了他!”
顿了顿,又颇为严肃的补充了一句,“一定给留口气!不能留伤残!”
颇有些点到为止、公事公办的味道。
“您有病就去看!”
夏宁瞅了他一眼,那种颇为严肃、正经的神色,竟然还挺象是给人看病的医生瞅病历本上时的神情。
扈从们都是从北方长城防线或是败退禁卫军中一路杀到南方来的精锐,身经百战,不怕死,更不怕出事。
毕竟他们虽然打不过胡人,保不了境,安不了民。
但还搞不定几个纨绔子弟吗?
一个个接到命令之后,便从周围的座椅板凳上拆了几条木棍下来,拎在手里,挥舞几下,颇为威风。
他们没敢用刀,毕竟伤到了贵人,也得被自己家大人杀了,将头颅送去赔罪的。
甚至还贴心的将木棍上的尖锐地方用真气给镇平了。
堪称五星级的服务!
几人明显练过合计,配合的天衣无缝。
两个老兵从左右联合袭来,同时朝夏宁的手臂挥出棍子,那是麻筋所在,只要中了一下,这场战斗便能宣告终结了。
夏宁反应更快,只是挥手抓住了两人的手腕,一甩,正要反击飞出去的两人时。
只见两人左右分开,另一个手持板凳的扈从便从空中出现,闪烁着真气光芒的板凳便只扑夏宁后背而来。
砰!
坚硬的板凳砸在了夏宁的后背上。
又酸又麻。
剩下几人随即包抄而上,一人手中的木棍直击夏宁的手臂,落了空,而另外一人手中的木棍则在夏宁的背后狠狠一击。
伴随着鲜红印记的则是火辣辣的疼。
“把他给我拿下!”宁远瞧着那张如同雕塑一般的侧脸,闪过几分嫉妒,若是他也有这般颜色,恐怕红袖招的李师儿早就拜倒在他的裤子下了。
夏宁与扈从之间的战斗逐渐僵持,夏宁飞快适应了扈从的进攻节奏与武功招式,而扈从们的体力却是逐渐不支。
他甚至在与扈从的对练之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