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琴用铲子把鱼头铲下,这种淡水鱼头个头大,这种做法却没人爱吃,土腥气重,加上做得人偷懒不好好洗,不过这已经是几天最好的一道菜了。
用饭盒把鱼头兜着,到水笼下把鱼腮抠掉,重新让在油盐里打过滚的鱼头又好好冲了个澡,huáng琴和姜琴才各不空手地离开。
又有几人结伴跟她们碰了面,huáng琴让开一点,这些人不沾姜琴,姜琴也不让路,没多会,只见旋风样的几人原路闪回,不停地叫骂:什么日子,老子要吃烤肉!
姜琴突然爆笑,笑到脸颊泪光闪闪,huáng琴抱着饭盒木然地站着。姜琴自个好了后对huáng琴说,咱今儿个吃火锅,我调底子,保准你吃不够。
行。huáng琴点头,有料吗?还有这菜够不够?
姜琴下巴扬扬,意思不你已经备了两大鱼头了吗?
huáng琴笑笑,说,我本打算熬鱼汤来着,你早说吃火锅,我还不多铲一个来?
去小卖部整点?
屋里有点存货的姜琴不急,huáng琴想着她那好歹还有包方便面没开撕,凑合凑合也差不多够了吧?
开了门,换了棉拖,把吃的找东西盛了,huáng琴拖出一张木板,用两张平凳一架,电锅开开,姜琴把番茄切开调汁。真没多少菜,huáng琴手朝上去摸,刚摸到方便面的塑料包,姜琴就说,喏,把那箱子拖出来。
huáng琴把手改为向下,箱子一拉,她吃了一惊,好么,早有准备啊。
午餐肉,几袋真空包装的gān货,还有酱牛肉。huáng琴先闻了闻,现在防腐技术发达,看保质期离着还老远,她放心地开撕,牛肉块落到小小的砧板上,姜琴正拿玩具刀切午餐肉片,锅底已经沸腾了,番茄葱段的香味开始往外飘。
姜琴又从小罐里挑了几勺什么放进汤里搅了搅,清汤瞬间有了颜色,红郁郁地浓稠了,huáng琴说,别弄太辣啊,咱都不能吃。
姜琴忙活着,头也不回道:不辣,看着很吓人,只有一点点味而已。这是我阿妈的独特秘方,自家人吃的。
huáng琴哦一下,跟小乖狗一样蹲着守着。
姜琴看一眼,说,再煮一会儿,你慢慢搅搅,先下鱼头,你不是见凉水了吗?
好,huáng琴应着,听姜琴的动手。
鱼头在锅里煮散了架,姜琴把切好的午餐肉和牛肉各下了一半进去,拿勺子搅一点汤尝尝,然后让huáng琴加菜。
两人热火火地吃开了。几式简单的拼凑,却不输任何美味。huáng琴吃出了汗,脱掉了大衣服。姜琴嘴上沾了红汁,huáng琴拿了个窝头直接摁到了她嘴上。没等姜琴拿筷子顶她,听见了敲门声。
孟主管来串门了。看见俩人的阵势,很是羡慕了一阵。huáng琴招呼她坐下吃,她看一眼锅里的红海,犹豫不敢。
huáng琴想说这是障眼法,临了不知为何没解释,只是取了只gān净的空碗,倒了半大碗清水,让她涮着吃。
中间姜琴不语,只有huáng琴和孟主管聊了几句,聊完孟主管就走了。
她一走,姜琴就把筷子搁得重了些,说,gān吗跟她说这个?
huáng琴愣愣,把方便面包取下来说,她不坏。这事就是你的脓疮,你下不了狠手,我帮你捅破。
姜琴一瞪眼,泪花又闪:谁要你捅?早破了不是吗?
huáng琴把方便面扔回上面,筷子在汤里捞了捞,明明还有不少gān货,她却捞不起似地:别撑了,我知道你难过,不死心。换做我,说不定早放火烧人了。
还有一句话,huáng琴没说:咱们两个小卒子,能不能过了这桥,还不一定呢。
姜琴赌气似地把肉全倒进了锅里,huáng琴拦得没她快,你瞎糟蹋什么呀?
姜琴猛往碗里戳,撑死不做饿死鬼!
huáng琴默默打量了一下锅里的余量,给自己碗里也加了点。
吃完了,huáng琴把huáng大衣一裹,说,得开窗透透气了。说罢,支开了一丝窗,姜琴背对着她,身后进来一阵凉风,她知道huáng琴找谁去了,不吭气地洗着锅碗用具。
她的灭顶之灾瞬间就来了。
huáng琴没多会也就回来了,屋里的火锅气已经散完了,姜琴也一脸清慡地瞪一双大眼睛看她。huáng琴心想,真是罪孽啊,这眼能把人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