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东屋——他的卧室,撇见红杏正在整理从东屋搬过来的东西,恍惚中竟有一种被赶出家门的错觉,那可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屋子,他就这么冲冠一怒搬了出来,怎么竟象被人鸠占鹊巢似的。
瞅着这个正给他揉脚的他意外收的通房丫头,让他想起白天受到的bī迫,他只是想找事发作她,怎么就变成她bī他收房呢,红玉不是他想要的,看着眼前的红玉,就想起白天失去的尊严,终于脚下传来的麻痒让他再也受不了,一脚踢翻木桶,木桶倒在身上,泼了红玉一身的水,一屁股坐在地上。
“滚”
“二爷息怒,奴婢知错了,二爷息怒,奴婢知错了”红玉忙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
虽然这么喊着,但她也不知她哪错了,只知道此时这个二爷再也不是中午的那个温柔多情的二爷了,心里不觉升起一丝苦涩,费尽心机得到的结果,却原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温情,她错了吗,错在哪了?
红杏也惊得停下手里的活,立在那,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了火,她感觉二爷自病好后,就象换了个人,有些喜怒无常了,见二爷无力地躺在那,闭目不语,忙过来拉红玉,红玉哪敢起来,白天的她已成了惊弓之鸟,此时哪还禁得起二爷的一通发作,跪在那早已六神无主。
见红玉不敢起,红杏也不敢硬拽,只得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
良久,才听二爷闭着眼说道:
“收拾了,都下去吧。”
红杏应了声,忙拎起木桶走了出去,红玉此时一身湿湿漉漉的,不知是不是也该跟着出去?跪在哪轻轻叫了声:
“二爷,奴婢……”
萧俊不耐地挥挥手:“你下去吧,今儿不用你伺候”
红玉此时不亚于吃了huáng连,让她下去,她去哪,再去佣人房吗?那明天传开了去,所有的体面可都没了,哀怨地看了二爷一眼,慢吞吞地挨向门口,颤抖的手扶着门把,她是真没勇气打开这扇门,终于听到二爷的声音传来:
“回来吧,你今晚在软塌上歇着吧”
“谢谢二爷”红玉如蒙大赦似的快步地返回屋里。
……
梦溪兴致勃勃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瞅着她今天的战利品—新买的四个丫鬟,下午就给她们重新取了名,本想用棋、琴、书、画,想起老太君房时的四个大丫鬟就用了这四个字,于是用了chūn、夏、秋、冬,分别叫知chūn、知秋、知夏、知冬。
有萧府最高领导人——老太君发话,办事效率就是高,让她头疼很久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本来,今天梦溪挑完丫鬟,大太太的意思是先放在她那学几天规距,再送过来,这也是老太君的意思,但梦溪担心,学几天规距不要紧,怕大太太把她们教“坏”了,这可是她的贴身丫鬟,是她以后在萧府壮大起来的班底,便偷偷求了苏嬷嬷,要她亲自调教,这苏嬷嬷见二奶奶以正妻的身对她都恭恭敬敬,不象二爷的那几个姨娘,仗着二爷的宠,眼睛都长到了天上,哪敬过她一分?心里本就喜欢,今儿又见她在老太君面前这么受宠,哪有不答应的,大太太听苏嬷嬷要亲自调教,苏嬷嬷可是老人了,在老太君面前都很有体面,更别说她是萧俊的rǔ娘,替二奶奶调教丫鬟正合适,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推脱,只得应了,这样便定下了这四个丫鬟白天在苏嬷嬷那里学规距,晚上过来伺候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