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吗?我把锁打开了,你大可直接开车门走,不用大费周折。”陈朗说。
杨诺转过头来看了陈朗一眼后,便立刻开门“逃走”了。杨诺才走了几步,陈朗也走出车门紧随其后。
“你跟着我干嘛?”杨诺问。
陈朗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说:“我往哪走是我的自由。如果你不肯听我解释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
“你有完没完啊!”杨诺用尽力气吼道。
陈朗没有说话,而是一如既往地跟着杨诺。
见陈朗如此死皮赖脸,杨诺不得不停下来,她一脸不耐烦地说:“请你解释完马上走,我不想多看你一秒钟。”
陈朗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走向前解释道:“首先,我保证,你刚刚看到的是我最后一单生意。其实,我早就想金盆洗手了。我刚刚也说了,做我们这行必须无视法律,但这并不是酷,而是折磨,所以我受够了。”
杨诺半信半疑,她质问陈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刚刚你为什么还要因为这些事惩罚下属?听你这么一说,你更应该放他们走啊。”
“我说了,我早就想金盆洗手了。我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因为这几个兄弟不肯放我走,逼我做完一单又一单。你要相信,他们比我更在乎钱。”陈朗解释道。
杨诺本以为陈朗会答不上来。因为从陈朗之前的表现看,她并不觉得陈朗想退出这场交易,但是陈朗却答得有条有理,这点令她很惊讶。
“那你也不必这样对他们啊。”杨诺说。
“很多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陈朗说,“我们这些人最在乎的就是兄弟情,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最难接受的就是欺骗。”
见杨诺听得很认真,陈朗继续说:“但是你知道吗?他们不肯放过我就算了,还不断以我的名义惹事。”
“他们是惹了多大的事值得你大动肝火?”杨诺问。
“我刚刚说了,我们最在乎的是彼此的信任。既然他们已经欺骗了我,那我就不必顾及兄弟情面。”陈朗说,“相反,如果我的兄弟们有难,就算是背负比这些更大的罪名,我也愿意为他们付出。”
杨诺此时不知该表现出怎样的心情,但是既然问出了这些问题,她就准备刨根问底。
“好,那我暂且相信你刚刚说的这些话。”她说,“那你敢说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没有出于一点私心吗?”
陈朗犹豫了一会儿,说:“说实话,毫无私心是不可能的。”
“我给你机会把它说完。”杨诺说。
陈朗清理清理嗓子,认真地说:“作为一个领导者,最害怕的就是下属的背叛,这是自己没有威信的表现。既然今天有人背叛了我,我就会害怕将来有更多的人背叛我。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只能敲山震虎。因此就发生了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
“可笑,威信能比人命重要?人命关天啊。”杨诺说。
陈朗一脸无奈,说:“那是因为你没有干过我们这一行。如果哪天你不小心踏入这行,你就会知道威信对于我的重要性,你就会比你现在更加理解我了。”
“胡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踏进这个深渊的,更别说做出这种事情。”杨诺极力地表现出她对这个行业的反感和讨厌。
“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陈朗说,“所以,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听完陈朗的倾诉,杨诺竟觉得有几分道理,她对陈朗的恐惧也渐渐消失。
“那你刚刚说的金盆洗手是真的吗?”杨诺转过身去看着陈朗,问道。
陈朗十分肯定地回答:“就算骗全世界我也不可能骗你啊。”
“虽然我没有权利管你,但我还是希望你遵守诺言,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就不要做朋友了。”杨诺说。
其实听到“朋友”这个词,起初陈朗是不大高兴的。他知道杨诺是在给他出路,同时也是断了他们俩的后路。但是转念一想,若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更别谈情人了。于是他调整想法,问道:
“这么说你相信我了?所以我们还是朋友?”陈朗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杨诺。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若你不遵守诺言,我有权利终结我们的朋友关系。”杨诺说。
由于害怕被杨诺误会,陈朗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上车回去?”
见陈朗的态度大有改观,杨诺便答应了。“嗯。”杨诺回答。
“太好了!”陈朗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