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一斤,按你这个点法,光取暖,一天就得花个五六两银子。我说老太婆,你是不是当咱儿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去疤的药都舍不得给儿子用,你倒是好,天天烧这玩意取暖,你就不能多穿点衣服?”
穆老爹对这个无知老婆的不满越发浓厚,在滨州时虽然烦人,但也没到这程度啊。
穆老太惊得都跳了起来:“这碳啥玩意儿做的,居然要这么多钱?是不是那采买的下人故意报了高价,想黑咱的钱啊?”
“拉倒吧你,不知道少瞎说,这叫银丝碳,点起来一点烟都没有,能跟乡下自己随便烧的碳一样?一天天的竟知道丢人,要我说,等明年开了春你就回家去吧,老二的媳妇刚生了小的,你这做婆婆的也该回去搭把手了。”
“啥,你让我回老家?我才不回去呢。”开什么玩笑,二儿子家能跟小儿子家比么?她还想要人伺候呢,回去伺候老二媳妇,没门。
穆老爹皱了皱眉:“怎么的,你还想在这里害元安一辈子呐。”
“我怎么就成害他了,你个老头子少在那里满嘴放炮。老娘十月怀胎生了他,他现在有钱了,当官了,还不兴我这做娘的跟着享享福?”穆老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穆老爹却道:“我们穆家打从八辈子前就都是种田的,好不容易出了元安这么一个大官,我可不想让他被你毁了。”
“你个死老头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能毁了元安了。那是我儿子,我能不盼他好吗?”
“哼,盼他好,你在外头嚷嚷他不孝?”
“他本来就不孝顺,要是孝顺,能为了个野狐狸精跟我对着干?还把娇娇给我送回去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娘家人呢?”
穆老爹见她死活不开窍,干脆点明了道:“朝庭有规定,不孝者不能为官。你这么一嚷嚷,万一儿子被御史参一本,他这官就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