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送走了警察之后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是这样的,警察同志已经安排了人,明天一早过来修车。这附近也没有什么酒店旅馆之类的,今晚二位就住在我家。警察同志还特意交代了,墨先生受伤了不能开车,得休息几天才能走。”
墨南珩微微欠身,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到了村长家,村长热情地倒了两杯茶,随后对村长夫人说道:“来了两位贵客,你快去收拾一下客房。”
“诶,好!”村长夫人应承着忙活去了。
易安初本来还想问问,方不方便收拾两间客房出来,被墨南珩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村长憨笑着说道:“条件简陋,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易安初连忙甜笑着说:“不会不会,给您添麻烦了。”
跟村长客套一番之后,两人就进了客房休息。客房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新毛巾。
易安初小心翼翼地扶墨南珩在床上斜靠着,随后倒上热水,拧了一把热毛巾,轻轻地替他擦拭着身上的污渍,默不作声。
擦到眉宇间时,易安初顿了顿。四目相对,感觉眼神有很多话要说。
易安初慌乱地低下头,声音细得跟蚊子腿似的:“你受伤了,早点休息。”
“过来。”
墨南珩眼神瞟了瞟,示意易安初坐到自己身边来。
“那个……我还不困,你先睡吧!”易安初小步移到旁边的书桌前坐了下来,笑着摆了摆手。
墨南珩起身,站到易安初的身后,缓缓地弯下腰,一只手撑在书桌上,微微眯眸:“你打算就这样坐一晚吗?”
易安初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对上了墨南珩墨色的眸子。她整个人被圈在了墨南珩的身体和手臂中间。
促狭的空间,强烈的气息,近到可以忽略的距离。
她嘴唇不自觉地打颤起来,脸颊涨得绯红:“也……也不是。”
墨南珩对易安初这副窘迫的样子很是满意,转身躺回床上,勾勾唇道:“我受伤了,需要你贴身照顾。”
官方,又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
看着那张铺上了新床单的床,易安初感觉睡意来袭。
折腾了半宿,说不困肯定是假的。
可是,这张床未免也太窄了一些。
两个人平躺着都有些勉强,再加上墨南珩这个定时炸弹躺在边上,这……睡得着才怪。
“还不赶紧过来?”
墨南珩微微皱眉,佯装不悦。
易安初瞬间认怂,乖乖地坐到了床边上。
“躺下。”
墨南珩伸出修长的手臂,示意道。
“哦,好……好的。”
身材娇小的易安初,像只小猫咪一样乖巧地窝进了墨南珩的臂弯里。
墨南珩紧蹙的眉梢,不经意间舒展开来。
“墨南珩,谢谢你。”
易安初不敢去看墨南珩,背对着他,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声。
“谢什么?我有责任保护你。”
墨南珩的语气平淡,把为易安初挡刀说得理所当然。
闻言,易安初心里更难受了。鼻子也开始泛酸,她忍着情绪轻声问道:“伤口一定很疼吧?”
刚刚医生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看得真切。足足缝了五针,当时墨南珩嘴唇都泛白了。
墨南珩浅笑一声:“不疼。”
“你一定很疼的!”易安初蓦地翻身坐了起来,双眸上笼罩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她颤抖着手,想去摸一摸墨南珩的伤口,又怕弄疼他,便缓缓缩回了。她抽泣着喃喃地说:“你一定很疼。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墨南珩瞥了一眼胳膊上的旧伤口,微笑道:“真的不疼,别想多了,睡吧。”
“都怪我。”易安初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扑簌而下。“如果我没有去杜家的订婚宴,就不会遇上你大哥了。这样你母亲就不会怀疑我们,我们也就不用来这里了。不来这里的话,你就不会受伤。”
易安初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泄洪的闸一样,越来越汹涌。
这还是易安初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不管不顾的。
墨南珩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调侃道:“你当这是蝴蝶效应吗?小脑袋,尽是胡思乱想。”
要是墨南珩骂上几句,易安初心里倒还好受一些。
这样一安慰,她越哭越凶了:“就是怪我,就是怪我,你怪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