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开。
而回应他的,则是数根破空的箭矢。
城墙上的弓箭手暗恨:“那鲜卑蛮子若再往前五步,必让他血溅当场!”
刘义真也听清了那人的话,将头伸出城墙,果然看见那射入城墙的箭矢上有一块帛布。
“找个人把箭拿上来,再派些斥候跟着对面大军。”
“诺!”
箭矢上带着的信件很快送到刘义真手上。
刘义真也不避讳别人,直接展开信件读了起来。
“将军奉命守卫关中,何必因一小国冒动兵戈?不如将军来我大帐一叙,自有美酒美人相待,将军以为如何?”
读完后刘义真面色古怪。
乞伏炽磐出乎意料的没有装糊涂,直接点名了双方起兵的意图。
不过更让刘义真意外的便是对方居然在邀请自己去对面军营?
这轻松的口吻仿佛不是两个即将要交战的敌人,而是随时能串门的邻居一般。
“荒谬!”
沈田子这暴脾气,当即狠狠砸向旁边的女墙。
“两军作战,哪有请主帅入瓮的道理?他乞伏炽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刘义真默默收好信件,这举动让沈田子瞪大眼睛。
“公子莫不是真的想以身犯险?”
“自然不会。”
沈田子刚松了口气,却听刘义真说道:“但对方既然盛情相邀,不给点回应又如何说的过去?”
这下沈田子不干了。
本来说好是勘察马场的,现在却已经来到战场。
来到战场还不够,居然还想着往敌军军营跑。
那下一步刘义真还不得撒丫子跑到西秦国都宛川(今甘肃兰州)去喽?
反正沈田子的态度很坚决——
“公子要去,杀了我再去。”
眼看沈田子就要急眼,思考再三,刘义真妥协了。
他决定派一支使团前往对面军营。
而使团的主使则是颇具辩才的郑晔。
在荥阳时,他的三观虽然炸裂,但是口舌却锋利的很,让他前去,至少晋军面子上不会吃亏。
而刚刚离去的斥候也带来了西秦军队扎营的消息,很快,一支十几人的使团便策马赶向对面军营。
沈田子立于墙头,望着离去的使团,心中稍松一口气。
但等他左右一转头,却发现刘义真失去了踪迹。
他慌忙找到刘义真的亲卫沈五,才得知刘义真已经歇息。
沈田子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既然刘义真已经休息,他也不好打扰,只得独自前去布置天水城的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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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晔骑着战马,身后有十余骑护送,可他却两股战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缓缓留下。
“放轻松,莫要在乞伏炽磐面前坠了我大晋面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却是旁边的一个护卫。
郑晔如丧考妣:“公子,我若是一人前来,哪怕对面摆着油锅我都不怕,但问题是你怎么也来了?”
没错,他旁边的“护卫”正是刘义真。
而刘义真身边还跟着沈大和沈三,只有沈五被扔到了城里...
刘义真压低了头盔,尽量盖住自己的面庞,和郑晔解释:“乞伏炽磐这个人很有趣,我有些疑问或许能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郑晔心中已经在嘶吼了。
“所以公子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和我的死活?”
刘义真似是看出郑晔心中所想,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没事的!”
郑晔并没有被安慰道,反而更为沮丧:“公子,这个典故是春秋时期宋国大臣华元和楚国交涉时发生的事情。”
“对嘛!”
刘义真给了郑晔一个自信的笑容:“楚国在当年也是蛮夷嘛!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会没事的!”
“那公子可知那宋国大臣华元虽没有被楚国杀害,但是此后半生都是在楚国度过的?”
刘义真:“......”
就在二人谈话间,使团已经来到了西秦大营。
和汉人用随军带着的辎重修筑大营不同。
西秦大营就是在地上铺着些羊皮,够人在上面躺着即可。
见到刘义真一行人到来,西秦军营开始骚动。
几个鲜卑人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