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账单，忙完晚上八点多，头昏脑涨的。

起身活动下，又不敢伸懒腰，怕扯到伤口，于是倒了杯水，准备清醒一下回家，才想起这段时间都住在这边，只是昨天成子不知道情况才会把她送去别墅的。

停顿片刻，宋乔去卫生间洗把脸，回来订了外卖，站在阳台上看夜景。

城市的夜景没什么好看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闪烁的霓虹灯，满世界一股人工制造的感觉。

宋乔看着远处发呆，回忆起在顾宗泽老家的日子。

那里有看不到边界的农田，路边还有茂盛的大树，树下是窄小的河流，据顾宗泽说，给农田灌溉就是从那些小河流里取水，他们有抽水的泵，不需要人工取水。

宋乔对这些不懂，但是觉得，很有意思。

宋乔还记得，那个时候每天晚上吃完饭和他去村头的公路边散步，公路连着运河，宋乔看着平静的水面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

宋乔还记得有一天两个人去路边散步，宋乔跑到桥上看着水面问顾宗泽这河里能不能划船？顾宗泽说不行。宋乔失望。

其实宋乔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她想触摸河水，想看看平静水面下是否包裹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顾宗泽不肯，她也就放弃了。

如今想来，这黑暗的天空或许就是那平静水面的倒影。

不管这世界多么纷扰，河水和天空始终那么平静，平静的看着这个世界，似乎一切与它们无关，可是谁又能说这一切不是他们搅起来的呢？

门铃响起，宋乔转身去接外卖。

站在吧台前吃着热乎的外卖，宋乔觉得自己真可怜。明明是个病人，却只能吃外卖，哎，可能这就是她的命吧。

有些认命的宋乔拿过手机随手找了个综艺看了起来。

生活很苦，但是节目很搞笑。哪怕只是虚假的笑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