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老夫人请看,这根文弦比其他弦要粗,诸位夫人都知道,实际上七弦琴的每根琴弦都是一样粗细,方才昔儿奏错了一个音符,就错在文弦上。”
众人听了,顿时有些耳热。
古琴,不说精通了,自小也是涉猎的。
原来,方才左沐昔并非让大家欣赏琴技,而是听其中的错误。
放眼所有的试卷,只有贺其施一人回答了出来。
谢老夫人满眼欣赏,“贺丫头定是想着直接在画作上评价琴技,有些突兀,但若不提,就离题了,于是这样在画作中隐晦地提了出来!”
左老夫人补充道:“如此,既保持了画作干净,又回答了问题,一举两得!贺丫头心思缜密,这么短时间,做得这么好,很是难得!”
就连一向没有多余话语的左凌也忍不住出声道:“的确,心思聪慧的很!”
一侧的贺老夫人高兴之余,心里生出了一丝不真实。
贺其施平日里性子沉稳,心思缜密,她很清楚。
但何时有这么高的画技,就连琴技也不俗!
能在京中这么多的小姐中脱颖而出,这也太难了!
转眼想到她的性子,贺老夫人眼眶一红,她定时平日里默默无闻,暗暗下了很多功夫。
以前,整个府里上下的目光都集中在贺其瑾身上,很多时候都忽略了她。
她在背后下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
左老夫人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楼下的竹香馆,只见那些公子也下了山,入了院子。
不少下人随赵嬷嬷进了竹香馆,手里拿着不少东西。
贺其施随众人转过身,便看见下人抱了竹篾、彩绸、五色线、丝绦等物,整齐地码在一旁。
一些女子经过方才一事,长了心眼,早早就站在这些物什面前。
左青青清了清嗓子,笑着道:
“今日祖母大寿,烦请诸位小姐、公子们,为祖母编一个小篮,装仙桃,献给祖母!”
竹香馆里众人一听,顿时犯了难。
方才的才艺展示,虽说有点刁钻,还在她们平日熟悉的范围内。
可编织,她们哪里经过手!
独独冯子英听了,面色大喜,瞬间挤到物什面前,抢了一捆竹蔑在怀里,奔到一处不起
眼的角落,喜滋滋地忙起来。
贺其施上前拿了一些竹蔑和五彩线。
时时盯着贺其施的谢盈盈,也照葫芦画瓢,拿了一份过来,照着贺其施学了起来。
阁楼上的谢氏瞅着谢盈盈,心里暗暗着急。
这个傻蛾子,学也不是照搬抄啊!
一会子呈上来的篮子,即使做工再美,因为抄袭的缘故,届时评审也会大打折扣!
……
心仪的男子在侧,一群审评正坐在阁楼上,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这些小姐、公子即使再不愿意,也只好拿起物什摸索起来。
过了半炷香时间,一些人手里的篮子已经成型。
贺其施编了一个两尺高的细腰篮子,彩色丝线点缀其间,精致且别致。
她转身四顾,径直向不远处的花坛行去,折了几枝花,并一些竹叶,插在了花篮里。
趁人们不注意,立即撒了些许香粉在其间。
不一会儿功夫,几只彩蝶飞了来,绕着篮子翩跹起舞。
只听得“哗”的一声,众人全部围了过去,瞅着面前的的一幕,满眼称赞。
谢盈盈:“……”
谢盈盈手里还拿着花朵和竹叶,看着面前和贺其施一模一样的篮子,泫然欲泣。
姑姑只让她时时跟着贺其施,可这蝴蝶,怎么引来?
谢玉楼上前,观摩了一番,撩了下面前的一缕青丝,邪魅一笑,朗声道:
“京城有三绝,妃子笑的貌,玉楼春的笛,贺家四女的花篮无人能敌!”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
阁楼上的谢老夫人扶额一叹,满眼宠溺,“这孩子,夸赞别人,还要捎带上自己,实在是……”
“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乐观、洒脱,多好,和我们家丫头年纪相仿!”冯老太君出声道。
谢老夫人顿时来了精神,两个老夫人凑在一起,开始询问其彼此孩子的情况,正要乱配鸳鸯。
两个当事人却恍然无觉。
冯子英编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