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大年三十,即使谢氏有多么不愿意看到贺其施,这一天她也不得不和贺其施坐在一桌上,吃顿团圆饭。
不到午时,左沐昔和贺其施来到了正厅,只有谢氏一人到了,正坐在桌前喝茶。
贺其施随左沐昔上前行礼,便挨着左沐昔坐在了谢氏的下首。
谢氏扫了一眼贺其施,面色不善。
“做事儿要有个度,别那么不知节制!”
贺其施抬起头,“夫人是在说媳妇吗?”
谢氏瞬间气了个半死,“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贺其施看了一眼旁边的左沐昔,脸上的神色写着,你儿子不是还在这里嘛!
贺其施的神情瞬间激怒了谢氏,她面色一冷,寒声道:
“昔儿可不是你一人的,别时时把住不放,天天黏在一处,就连书房也……没脸没皮,什么都要有个节制,毁了他的身子,你就守活寡吧!”
谢氏的一通话,明里暗里说贺其施是一个狐狸精,天天勾搭着他儿子,只行那夫妻间的事儿。
放在一般女子身上,受婆母如此指责,早羞得满脸通红,羞愤欲死。
贺其施瞅了一眼左沐昔,神色平常,并无异样。
一侧的左沐昔却坐不住了,神情有些尴尬,转向母亲谢氏,“娘,你别这样说施儿,一切都怪我,是我情不自禁……跟施儿没有关系!”
谢氏顿时气恨极,自己养大的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厉声道:
“如果不是她日日勾引着你,你一个端庄自持的人怎会变成这般?”
此时的左沐昔也是满心的郁气,他和自己的夫人亲密无间,行房频繁了些,都会被自己的娘亲拎出来,指责施儿。
真是应了,欲治其罪,怀璧其罪!
母亲本来就不待见施儿,此时不论她怎么做,落在她眼里都是错。
他正要出声为贺其施辩驳,只见左老夫人在左青青的搀扶下,款款行来。
身后跟着父亲左谦。
左沐昔不想大年三十,闹的阖府不安生,咽下了嘴边的话,握住了贺其施的手,满眼歉意。
一家人刚吃完饭,宫里就来了旨意。宫里今晚设宴,邀请镇国公府入宫参宴。
谢氏心里一个激灵,怎么是镇国公府?而不是贺其施一人?那她今晚的计划怎么实行?
接了旨,谢氏一脸沉重,出了正厅。
众人收拾齐整,坐上马车已是半炷香后。
左沐希昔将一个装满新炭的暖炉递到了贺其施手里,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满眼诚挚。
“今日午间,娘在席上说的那些话,施儿不用放在心上,一切都是我的错……”
“放心,这点小事儿,不会影响到我!”贺其施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这种事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谢氏能阻止了她的儿子,贺其施便无话可说!
今日的宫宴设在紫英殿。
贺其施随左沐昔进入大殿,早有不少重臣的家眷早一步侯在了大殿里。
整个大殿烧了地龙,只觉得温暖如春,宫人奏起了礼乐,只闻暗香浮动,珠光宝气,好不热闹。
忠勇侯府少夫人青儿也提前到了,正与一干夫人闲聊。
转眼看见贺其施和左沐昔相携入了大殿,青儿下意识望向另一侧的赵廷啸,死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今日的贺其施身披水绿色大氅,青丝高绾,眉目精致,一举一动自成风景。
一侧的左沐昔手持折扇,一身白衣,眉眼如画,举手投足尽显清贵。
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登对,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正坐在席位上独自喝酒的赵廷啸,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眸子扫了一眼就匆匆略过,再也不往他们那边看一眼。
青儿悬着的心一点一点落到了肚子里,此前赵廷啸答应她,慢慢忘掉贺其施,而他今晚只瞅了她一眼,就这份毅力,她也该相信他。
“皇上驾到!”
小黄们突然尖着嗓子唱和道。
众人向殿外望去,便看见天子李靖康携着娴妃,身后跟着华阳公主李玉瑶,璟王李璟款款行来。
贺其施身侧的左青青,看见李璟的身影,面色欣喜,转眼又羞红了脸面。
后知后觉,她随着哥哥嫂嫂,伏地行礼。
左青青神色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对面的谢玉楼。
自左青青一身红色观音兜入了大殿,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