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儿,别走!”
突然,一个身着孝衣的夫人突然奔上前,一把扯住了贺其瑾。
众人这才看清,面前的夫人正是贺府大夫人田氏。
田氏作为大夫人,先一日来别庄,烧纸,焚香,守着长明灯,恭迎婆母次日暂停别庄。
她听见哀乐响了好久,还不见队伍行来,便随着婆子、族人迎了上来。
这才看见准备离开的贺其瑾,她想也不想,瞬间扑上去,抱住了贺其瑾的双腿,声泪俱下。
“瑜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看望为娘,我想念我儿想得好苦啊……”
贺其瑾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挣得开田氏,眸子越发冷凝。
孝子中的左沐昔神色一动,看向了一侧的戈山,作了个手势。
戈山瞬间会意,躬身一礼,瞬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贺老夫人去世的真相,府里上下独独瞒着田氏。
自从田富贵惨死在狱中,田府没落,贺其瑾一波三折,又莫名失踪,贺老夫人便将田氏拘在院子里。
时日一久,田氏变得执拗,不听劝说。
为了防止她一时口快,透露了出去,有损贺府的名誉,众人决定瞒下她。
此时的田氏,以为贺其瑾得知祖母去世,前来祭拜,却被亲人排斥。
立即火冒三丈,目光转向一侧的贺其施,破口大骂。
“贱人,你算哪根葱,竟然敢阻挠我女儿回来祭拜她祖母?”
贺敬柘立即呵斥道:
“大嫂,让娘的棺椁先入别庄,别耽搁了时间!”
田氏瞬间暴跳如雷,“二爷,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女儿前来祭拜,你们一个个阻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还不退下,在这里丢人现眼!”贺敬樟摸了一把眼泪,急忙窜出人群,呵斥道。
贺敬樟的话瞬间点燃了田氏的怒火,她心里的憋屈一股脑儿涌上来,立时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街坊亲朋,你们都看看,要出人命了,瑜儿她爹就这样嫌弃我们母女俩,竟然帮着外人说话,我今日不活了,我女儿就想祭拜自己的祖母,有什么错……”
“她杀了我祖母!”贺其韵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氏大惊,立即捂住了贺其韵的嘴。
可这一消息实在太过震惊,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四周的众人一时间回不过神。
得到消息赶来的赵廷啸、冯唐、谢玉楼等人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再一看孝子们的神色,心里瞬间明了,目光不由自主挪到了贺其瑾身上。
这一望,才发现了不同寻常,贺其瑾身后的几个侍卫都是武林高手,武功不弱。
赵廷啸下意识向贺其施靠近,一手搭上了腰间的刀柄。
谢氏这才反应过来,立即站起身,护在贺其瑾面前,看着面前的众人,破口大骂。
“我呸,老夫人明明被强盗所杀,你们抓不到强盗,竟然将锅扣在我女儿身上,真是不要脸,要扣,也是扣在贺其施身上才对,老夫人可是为她挡箭而没了的!”
贺其施挣脱左沐昔的搀扶,伏身向身后贺老夫人的棺椁磕了三个头。
“祖母,请赎孙儿不孝,今日孩儿要为您讨回公道!”
左沐昔看着地上的贺其施,下意识向城门口的方向望去,满眼焦急。
打蛇打七寸,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贺其瑾离开,留下祸患。
待看见遥遥奔来的身影,左沐昔面色一舒,向贺敬柘行去。
这头的贺其施磕完头,站起身,拨开前面的人群,一步步向田氏行去,眸子里含着冰,冷冽异常。
她停在了田氏三步外的地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大伯母打算玉石俱焚,我今日成全你!我当众掀开真相,看到底谁最后是哭的哪个!”
田氏梗着脖颈,“来啊,谁怕谁,我没有做亏心事,还怕了你一个外嫁女不成!”
“施儿,这事儿不该牵扯到你,二伯父来算这笔账!”
贺敬柘突然上前,挡在了贺其施的面前。
他盯着面前的贺其瑾,指向一侧,冷声道:
“贺其瑜,你可认识此人?”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模样精致的女子双手被缚,站在众人面前。
贺其瑾摇了摇头,只要回答,下一刻只见左沐昔的侍卫上前,一把撕掉了那女子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