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宅民居,这下洛阳城炸开了锅,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都在纷纷议论,又联想到以前那些布告,洛阳居民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原来那些布告上说的是真的!普通百姓还好些,觉得张太师现在对百姓很好,在张太师管辖下日子过得好,就不用张太师以前干过什么了。可那些官员士族刚吃了张阳的大亏,正是对张阳恨之入骨的时候,现在抓住张阳的把柄,那里还会放过,文人士子对张阳的口诛笔伐也达到了数月来的顶峰,在那时代昂贵的蔡侯纸不要钱一样一摞摞搬出,自命高才的儒林文人将那日出现的布告内容随意添油加醋的写上,或张贴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或当街宣读,高顺统领的洛阳城防军抓不胜抓。就连在士林中名声极好的马日郸、朱携和蔡邕等人出面替张阳辩解都没用,他们的一些学生门徒被他们逼急了,甚至当众宣布与他们割席断义,断绝师徒关系。再说儒林文人所说确实是事实,马日郸、朱携和蔡邕等人也只能用‘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类的话来劝解文人士子放过张阳,与士林文人的证据确凿相比显得软弱无力。
开始张阳还只是让士兵抓捕散播谣言攻击自己的人,想象上次那样把事情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处事幼稚的张阳想得实在太简单了,他能关一百个一千个攻击他是士林文人,却关不下成千上万的学子儒生,何况洛阳乃是达官望族聚居之地,文人士子多如牛毛,洛阳城的大牢都关满了,传言还在屡禁不绝,攻击自己的布告还在不停出现,同时文人士子也看穿了张阳害怕留下千古骂名不敢胡乱杀人,更是肆无忌惮。短短几天时间,传言越传越奇,攻击自己的布告越来越恶毒,有说自己吃人肉喝人血的;有说自己强暴民女、每天都要换新女人的;自己进京后洛阳城发生的种种事端也全部戴到自己头上,杀人放火,自己干的;抢劫偷盗,自己干的;至于古代常见的人口失踪,男的自然被自己杀了埋了,女的当然被自己奸了吃了;更有人挖空心思的翻出自己以前在西凉抵抗羌人入侵中原时,屠灭了几个羌兵盘踞小镇的旧事,用来指责自己滥杀无辜,屠戮生灵;到了后来,甚至有人宣称自己带兵出外,不管到何处何地,都要把路上经过的镇子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全部抢来充当营妓!尤其是那些来洛阳参加那个虎头蛇尾的儒林文会的各地文人更是起劲,天天到各个官员府邸联合上书弹劾自己,要求把自己绳之以法,以正国威。虽然没有那个官员胆子大到敢接这些奏章,可他们是张阳请到洛阳的,张阳也算是作茧自缚了。
开始张阳一直在隐忍,不想大开杀戒再让自己糟糕的名声多背上一条恶名,可流言终于提到了蔡文姬与他的关系,这下触到了张阳心中最深那条伤痕,在张阳最痛的伤口撒上一把盐,张阳就再也无法容忍了!传言说,张阳当年破格提拔蔡邕,不是因为蔡邕的才学,而是因为看上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蔡文姬,所以才把蔡邕请回洛阳重用,目的自然是要让蔡邕把女儿献给自己!而且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自己喜欢童女,不仅将年龄比他长女次女还小的蔡文姬收入后房,带着上街招摇过市,还将更多的比他幼女还小可以做他孙女的童女收入房中,日夜荒淫。不知是谁把貂禅也扯了出来,说是貂禅本是王允献给自己的,被自己玩腻了,这才赏给三姓家奴吕布为妻,给干儿子戴上绿帽子,王允也是被自己冤枉的,自己为了杀人灭口这才栽赃陷害王允。
“混蛋!畜生!”听完李儒等人的汇报,张阳把一个昂贵的瓷瓶摔个粉碎,赤红着眼睛吼道:“老虎不发威,他们就把本相当病猫打整?杀!给我杀!”张阳心中气苦之至,被士林痛恨原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有这么猛烈。
要换平时,李儒肯定阻止张阳这么做,以免得罪天下士人,可今天李儒出奇的没有出言劝阻,而是答道:“是,小婿这就去安排。”看来李儒也是被这帮士子气坏了。
“等等。”张阳从书房墙上摘下鬼头刀,“本相与你一起去!”
虽然李儒、贾诩和赵云一再劝阻,可气红了眼睛的张阳压根听不进去,只是大踏步冲出门外,往街上冲去,赵云带领的亲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张阳的脸几近扭曲,眼睛仿佛在冒火般杀气滕腾,赵云也不敢询问,只是带着亲兵默默跟上。
张阳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从那天之后,他深爱着的蔡文姬已经和他恩断义绝,再也没有蔡文姬半点消息,他虽然还在属下面前强作笑颜,心中却已是悲痛欲绝,没想到这段不可能的恋情却招来如此之多的非议,以至张阳心中最爱的那个女人名声受损,张阳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