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秦可馨担忧的眼神,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悸动又猛然萦绕上心头,连他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想到她一个女子在那般危险的关头,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他的命,心都柔软了几分。
“还死不了,皇宫里的太医可不是白吃饭的,怎么,你就这么担心我?”他摘下蒙住面容的面巾,露出那张美到令万物都黯然失色的脸。
脸色依旧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可即使是如此,也挡不住他绝代的风华,更是为他的美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以往的沈墨竹美是美,可那美令人望而生畏,带着极致的侵略性,高高在上,清冷似仙,令人不敢直视,这一病,却是仿佛坠入了凡尘的精灵,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他勾起一抹笑,目光灼灼的瞅着秦可馨,眼眸如星,亮的灼人。不知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亲自通知我吗?还是您想我了?”避开他灼人的视线,秦可馨心头一阵慌乱,她努力的将在他明亮视线下仿佛无所遁形的悸动压下,再转头,已经换上以往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揶揄的朝他笑。
贱兮兮的样子。
沈墨竹眸光一钝,浅褐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一瞬不瞬的盯着秦可馨,深邃的叫人看不透里面陌生的神色。
厢房内亮着橘黄色柔和的烛火,烛光落在两人的脸上,空气静的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慢慢的起伏。
秦可馨几乎都要窒息了,精神绷得紧紧的,连身子都无意识的僵**,她就那么定定的与他对视着。
她几乎都能看见他脸上被覆上一层薄薄光晕的绒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秦可馨几乎都不能呼吸了,沈墨竹这才“噗嗤”一声轻笑,犹如破晓的晨光,霁月光风,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你倒是想的美,本王早就在锦绣阁安插了眼线,今日得到消息,有人要来与锦绣阁做一桩大买卖,没想到竟然是你们,顺便过来看你一眼,没想到真的救你躲过一劫。”他在秦可馨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鄙夷的看她一眼。
他语气轻松淡然,带着惯有的淡淡的嘲讽,居高临下,仿佛一朵高岭之花,高不可攀,眼神里没有半点刚刚那叫人看不透的深邃,又恢复了往日里逗弄她的态度。
仿佛那一瞬暧昧的几乎叫秦可馨忍不住落跑的悸动只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般。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小的铭感五内,王爷您真是小的人生中的灯塔,指路的明灯。”暗自轻呼一口气,心底有一股淡淡的失落,她嬉皮笑脸的拍马屁,将那失落深深的埋在心底,半点不曾表露。
“好了,抓紧时间,此地本王不能久留,说说今日有没有什么收获?”沈墨竹打断她的马屁,压低声音问道。
“有!”说起正事,秦可馨将那点儿不自在抛之脑后,认真的一五一十的将今日所听
见的事情一一禀告给他,末了,她还特别认真的把她的分析也说了,“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做的军火买卖,不然干嘛弄的这么神秘。”
听完秦可馨的汇报,沈墨竹扬唇一笑,赞许的夸奖道她:“想法不错,不过你猜错了,本朝并非只有兵器才是禁止私下买卖,还有生铁,金银矿,兽筋,皮子等等,我猜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在大燕买卖兵器,肯定是兽筋,生铁,私盐。”
“您怎么知道?”秦可馨不相信,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他还真当自己是神仙吗,能掐会算,那还要她打探消息干什么,他在府里摆个法坛,做一场法事不就知道了。
她很不满他对她智慧的贬低,明明是兵器的可能性更大些!
“因为扣了他们货物的人,就是本王。”沈墨竹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指了指自己。
秦可馨:“……”
既然你都把人家的货物扣了,干嘛还要来问她啊!还费尽心思的拖着重伤潜入前线,这是闲的蛋疼没事找抽型吧。
枉她还费劲巴拉,为不能偷听到更多内幕而遗憾,感情她做的全是无用功啊,人家早都胜券在握了。
秦可馨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对他翻白眼竖中指的冲动,直愣愣的瞅着他,眼底写满了不满的控诉。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眼神,沈墨竹收了收得意的笑意,慢慢的向她解释道:“扣下那批货物,只是本王早就派人盯上了锦绣阁,在此之前,并不知道那批货物的买家是谁,可是那批货物无一不是朝廷严禁私人贩卖的东西,那批货物一旦脱手,其中暴利无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