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一个寒颤,忙抓住言羽的衣裳不敢松手,纪无心这副样子实在太可怕了,就像恶鬼一样。
丧茶降落在她跟前,拱手道:
“人已经从罗荒山山顶扔下去了。”
纪无心点点头,没说什么,丧茶有些不解,但是不敢多问,然后退了下去。
丧茶走后,苏子赟不敢开口说话,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
言羽率先开口了,“刚才的情景实在是太危险了,还好阁主没事。”
他知道那些人是冲着纪无心来的,从水底下冲上来的人全部朝纪无心袭击而去,他们站在旁边好像是看戏的,没人理会。
如果他们没有主动出手,他们是不会和那些黑衣人交上手的。
“让两位公子受惊了。”因为这里是她的地盘,而且这些人全部都是冲着她来的,言羽和苏子赟是不下心卷进来的无辜人。
“不碍事,他们没想杀我们,这么一说,还真是惭愧,没能帮上阁主。”言羽回道,脸上依然挂着淡笑。
纪无心没有心情和他们客套下去,拱手告辞:
“两位,在下有事急需处理,先告辞了。”
然后转身离开了,背影看上去萧瑟又孤冷。
待到纪无心走后,苏子赟才敢开口说话,他从言羽身后探出头来,眼睛转啊转,道:
“言羽,你不觉得先生气质都变了吗?”
言羽叹了口气,回头拍了拍他的头道:
“不是跟你说过吗?不可多问,小心引火上身。”
“哎,言羽,你注意到没有,祁王殿下不见了。”苏子赟扫了一眼西湖,不知何时那个站在船头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纪无心毁船的时候也将那个木偶人毁了,不留痕迹。
怕有人打捞湖下的物品,所以将两人的衣物带走了,以防万一。
言羽听言眼眸不明,他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有些怪异,刚才他明明看到东方祁为纪无心挡了后面的攻击,后来像刚刚那样,飘来一阵迷雾,再次
睁开眼时,两人还在,只是觉得什么已经变了。
纪无心和东方奇一直保持着距离,看上去并不像认识很久的人。
但是若不是认识很久而且关系非凡,东方祁怎么可能为她挡刀?
言羽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呼出一口气道:
“祁王殿下兴许趁乱离开了,没什么奇怪的,这件事与他无关,他可以不插手进来的。”
“是吗?”苏子赟淡淡反问一句,他也不信言羽这套说辞,明显的敷衍。
纪无心来到竹屋,猛地朝门一踢,门被踢开,里面的人愣了愣,看向她,忙不迭过来,拱手道:
“阁主。”
纪无心没有回答,径直走了进来,前方架子上绑着一个人,一个中年男子,头发散乱不堪,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什么刑罚都受了,不过这嘴挺严实的。
听到声响,他艰难地抬头,因为门打开,一道亮光射了进来,刺激得又闭上了眼睛。
很快,纪无心拿起了搁在旁边火盆里的叉子,朝里边吹了口气,很快,黑色的碳灰被吹走,露出了烧红的铁碳。
李纪天几天前便被他们抓来,然后没日没夜地受训,强迫他回答一些机密的问题,但是他知道,说出来的后果,紧闭着嘴没有招。
只是招了一些不是很核心的。
他属于宣王秦庚智一派,这些年来为他办了很多事,秦庚智有今天的好名声,都是他一手促成的,秦庚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仁慈温和,他也逃离不开夺嫡这个魔咒!
纪无心眯眯眼,一手将铁铲按在他身上,他痛得喊叫起来,声音凄厉,在这个幽深的小空间内连绵不绝,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说吧,还有多少暗中为他办事的人?”
李纪天剧烈地颤抖,身体的疼痛令他难以呼吸,头脑眩晕,他都能闻到自己血肉的烧焦味,更加生不如死。
纪无心手里抓着一把盐,细细摩擦着,淡淡道:
“再不开口,就真的没机会开口了,与
其和活人说话,我比较喜欢和死人说。”
李纪天听言只觉一股凉气迅速从脚底蹿上头顶,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有这个能力,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和以前审讯那些人不一样。
看到旁边对她的恭敬,他能猜出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头了,他依然搞不清楚到底是那股势力将他抓来的,他好像没有得罪过这样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