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心和凤舞走后,蒙锐齐是在忍无可忍了,于是,屏退下人,只留下言羽。
连忙向他请教下一步该如何做。
“言公子,寿王殿下说你办事妥当,很有一套,本官今日的生命安危就全系在你手中了,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千万不要有一分的松懈!”
他还想活下去,谁又想死呢?
于是,连可怜牌都打出来了,“本官上有老母亲卧病在床需要伺候,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若是本官出事,他们该如何是好?”
言羽淡笑不语,嘴角染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猜不透在想着什么。
“蒙大人,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大问题的。”
“可是你也看到了,对方来势汹汹,刚才那个文弱的女子她明显是来杀我的,你看她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要把我凌迟了。”说的紧急了,吐字不清,连自称也懒得说了。
“怎会?司徒先生与你无冤无仇,怎会杀你?”
“不,这不是错觉,我向来直觉准,我觉得她就是居心不良,就是想杀我,我该怎么办?”他环顾四周,急得团团转,自从接到那封恐吓信开始,他就四处求人,可是现在效果并不理想,秦寿不相信这封信是真的。
只派了这么一个柔弱书生来保护他,他看到言羽长相秀气,就觉得他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人如何能保护他?
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但是现在,除了靠他,也无其他办法可走!
言羽道:“蒙大人,你安心吧,今日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一直安慰他,但是他心里紧绷的弦依然放不下,全身就是一条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紧得似乎再往下一扯,就会被扯断。
半刻钟后,纪无心回来了,凤舞陪同在身后,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
这时候,被赶出去的苏子赟和明月也回到了各自的座位,苏子赟虽然疑惑,却不便多问。
他纳闷,言羽什么时候和蒙锐齐的关系那么好了?
蒙锐齐居然要屏退众人和他单独讲话?
自从上次纪无心暗示他言羽有事瞒着他之后,他就格外地注意起他的一举一
动,还真得让他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余光微微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总是若有若无地看着纪无心,藏得很深,不易被察觉。
看着纪无心的时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态,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夹杂着一股悲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的气氛非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变得缓和,反而越来越凝固紧张,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蒙锐齐猛地灌了一壶酒,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点,但是酒精入脑,却更加恍惚了,全身紧绷的弦崩得更紧了。
纪无心抬起手,缓缓拿起桌面上那个夜光杯,细细观赏着,整个夜光杯犹如暗夜女神,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苏子赟诧异道:“先生喜欢夜光杯啊!”
纪无心点点头,言羽眉峰紧皱,余光瞥了一眼对面楼上那抹影子,阳光反射下似乎闪过一抹银光。
纪无心举起夜光杯就要往嘴边凑去,就在此时,言羽突然出声打断,道:
“酒水有毒!”
纪无心蹙眉,身后的凤舞听言惊愣住了,挥手就将那个夜光杯打翻在地。
里边的水流了出来,在地上冒着泡泡,凤舞凝眉,纪无心神色淡淡,看不出此刻的心情。
明月吓住了,忙站起身,将琴放下,往纪无心这边走来,“这……”
“怎么会这样?酒水怎会有毒呢?”明月有些惊慌,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若是纪无心咬住是她们明月楼动的手脚试图暗杀她,她明月楼就难逃一劫了!
纪无心看她已经抖得像筛糠了,抿抿嘴,取出一件手帕将夜光杯捡了起来。
凑到鼻尖闻了闻,眼角泛着一丝冷意。
“七步夺命散!”
这可是奇毒,人中毒后走七步立即身亡,无药可解!
凤舞怒道:“到底是何人在酒水里下毒?”她表情阴郁,看向明月,明月连忙跪下,瑟瑟发抖,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还请帮主息怒,这件事既然发生在我们明月楼,我们明月楼一定会给帮主一个交代的!”
“还要什么交代?刚才我们离开时留在这里的人嫌疑最大!”凤舞道,目标直指对面
那几人。
蒙锐齐抬了抬头,道:“姑娘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