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窗外便传来一声,“是。”
顾寒寻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苍白一笑,又转身打开藤柜,从里面取出了好些药包,“将药粉稀释,让中毒的人服下,这些或许不够,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被人时时刻刻盯着,顾寒寻自然不舒服,要放在以前,仅凭这些暗卫也拿他是没有办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甚至仅仅只能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所以只能任由寂离派人跟着。
时间过得飞快,还没廉倾城休息够,寂离赐婚的日子便已经到了。
可是寂王府却依旧冷冷清清,甚至连一个喜字都懒得贴的样子。
廉倾城不止一次的劝寂离,说如果不想让皇帝借题发挥,最好还是将寂王府收拾收拾。
寂离原本不想买皇帝的帐,但经不住廉倾城的再三劝解,最终还是软了下来。
到了大婚的日子,满朝文武照例送礼,原因很简单,皇帝赐婚,公主出嫁,哪个官员敢怠慢?
所有人都扯开了嘴笑,比自家儿子结婚,女儿出嫁还要高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在喜娘喊完礼成之后,廉倾城在听雨的搀扶之下,被请了出来。
“向主母问安。”
即使百里邀月贵为皇女,但了既然入了寂王府,自然是得守规矩的,所以身为当家主母的廉倾城自然是受得百里邀月这一拜的。
下人端来了奉茶的茶盏,百里邀月乖顺的跪了下去。
“邀月……向主母问安。”
百里邀月恭恭敬敬的奉上了茶,动作标准到无可挑剔,就连掌管礼仪教廷的礼臣都连连赞叹。
众人一会儿说邀月公主出身皇家就是守礼,行为举止无不透露出皇家的尊贵,一会儿又说廉倾城从出场,到行步,再到最后的坐姿,没有一样能入得了眼丢了自己的人不说,甚至还让整个寂王府蒙羞。
总之这廉倾城与邀月公主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百里邀月听着众人的闲言碎语,唇角难以察觉的上扬,眼底的笑意也只是一瞬间,便被她硬是掩了下去。
“邀月……为主母奉茶。”
百里邀月的声音带着诚恳,听起来是那样平易近人且谦逊有礼,而廉倾城的不作为态度与之比起来,又是拉来了一些距离。
廉倾城一直垂眸看着虚跪在自己面前的百里邀月,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能蛊惑人心,这邀月公主还真是好手段。
比之以前来讲,似乎更加的能沉得住气了,看来她背后的那位为了在寂王府有个眼线,还真是下了一番狠功夫呢。
廉倾城这才端起了笑意,说道:“什么主母不主母的,进了寂王府,咱们便是一家子姐妹,妹妹还真是见外的紧。”
说着,便欲去接百里邀月手中的茶盏。
但谁知道就在这儿出了问题。
眼看着廉倾城的手已经摸到了茶盏,百里邀月却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一个端不稳,那茶盏便倒了下去。
盏中的水可是沸水,一滴不剩的浇在了百里邀月的手背上。
皇家的孩子自然都是娇生惯养的,百里邀月那细嫩的玉手哪里能经得起这番烫,瞬间,手背便被烫出一大片红印子来。
嘶~
百里邀月急忙抽回了手,再抬头时,已是满眼泪花,“主母…我知您心有不悦,但今日万万不能生事啊…”
廉倾城的这个举动还了得,自家夫君应皇上旨意,求娶皇家的掌上明珠,大婚之日她竟然敢因嫉妒而让公主下不来台!
这摆明了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啊。
公主受了委屈,却识大体的劝说莫生事端,瞧瞧,高低立判。
人群叽叽喳喳的又说了起来,无不是说廉倾城嫉妒成性,否则王爷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一位妾室都不抬。
只怕不能将邀月公主捧上天去,将廉倾城踩进泥里。
百里邀月垂眸抹泪,没有人看到她眼底那满满的笑意。
“唉……”谁知道廉倾城却叹了一声,那手从袖子中探出来的时候,露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红疹子。
“是我的错,不该
替各位中了唤魂之毒的大臣心焦,急急的跑去替顾大夫打下手,结果……结果竟然将手伤成这个样子,如今又害的邀月被烫伤……真是……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