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朝神节,是你们往生门门主定下的节日,门宗记载上从未说过要圣女鲜血洗礼,你们,准备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顾寒寻的神色微冷,这是廉倾城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不曾对人紧言厉色过。
水蝉老人和粉荷不敢言语,他们对圣子和圣女,是怀有敬畏之心的,圣子出言,他们怎敢亵渎半分?
顾小司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这种时候廉倾城才更需要她,所以她不能有半点懦弱的地方。
回到廉倾城的屋子,顾小司打来一盆清水,又小心翼翼的撕开沾在伤口上的衣服,仔细的将血迹擦干净。
那伤口不足以致命,但遍身都是,也不知道廉倾城当时是如何忍得住,竟然一声也未哼。
等将伤口上的血迹尽数擦干净了,才上好药。
廉倾城疼的脸色发白,额上的汗如雨下,望着顾寒寻一声苦笑,“你怎么来了,这儿…很危险。”
“你难道没听到他们叫我圣子吗?”顾寒寻叹了一声,廉倾城身上的伤口,他看上一眼都不忍心,她又是如何扛下的。
“寂离就在城外林中,我不放心你,所以留了些防瘴解毒的丹药,进来了。”顾寒寻说道。
“哦……”廉倾城闷头应了一声,“不要告诉他。”
“他或许已经知道了。”顾寒寻细细的皱眉。
廉倾城没有应话,半晌后才再开口说道:“不如。你先带小司离开这里吧,我总感觉,这里很奇怪。”
“小司……我会带她走的,但不是现在。”顾寒寻垂眸看了一眼正仔细替廉倾城上药的顾小司,其中深意满满,恰好被低垂的眼睑藏了个干净。
廉倾城轻皱峨眉,她开始想顾寒寻为何对小司是这种态度,这儿危险万分,顾小司手无缚鸡之力,对她而言,这儿实在太危险了。
但小司会答应吗?
顾小司吸着鼻子,上完药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抬头看着廉倾城,说道:“
倾城姐姐,不如就让我去潇湘馆吧……”
顾小司端起一旁晾好的汤药,可怜巴巴的望着廉倾城。
廉倾城坚决的摇头,“不行,姐姐怎么能委屈了你?”
那天晚上,廉倾城被顾小司包成了一个大粽子,好不容易自己连哄带骗的让顾小司睡下,而自己则坐到了窗边的木凳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木凳是经过顾寒寻特殊处理的,垫子被塞上了厚厚的棉花,软软的。
顾寒寻递过一个香包,“夏季蚊虫多,带上这个。”
“阿玉怎么样了?”廉倾城接过顾寒寻的香包挂到腰间。
“你被带走后,百里清并没有为难阿玉,杜家出钱,熊家出力,冯家出谋,做出来的机关巧器让千机阁的人战力备生,得了寂离不少好处的他们,也算是出上了些力气。”顾寒寻说道。
“那我让你带小司离开,为什么你却说不是时候?”
“小司……有些事情当时我和寂离并不打算告诉你……”
“那现在呢?”廉倾城细细皱眉。
“当初我被带走之后,就到了这儿,和你一样,被他们当神子一般供着,一日闲来无事瞎走,撞见了小司和百里清……”顾寒寻一脸的苦涩,“不过那百里清对小司……毕恭毕敬的样子……正准备问的时候便被水蝉老人找了去,且关了起来,再后来,寂离来了……”
廉倾城心下一坠,“你的意思是……小司和往生门有关联,并且那关联…并且她在往生门的地位,更是不低?”
“对。”顾寒寻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为什么粉荷和水蝉老人并不认识小司?”廉倾城问道。
顾寒寻摇了摇头,“这个……我便不是很清楚了,正好借着这次回到往生门,查个清楚。”
屋中的烛光闪烁,与天上的星子一般无二,最终那烛光消失了。
此间烛光灭,彼间火光还亮着,帐帘被掀开,一个人走进了帐子。
“主子。”提醒廉倾城去朝神节的壮汉依旧虎实,额上的刀疤被火光映的红中发亮。
寂
离回身,问壮汉道:“朝神节,到底是怎么回事?”
壮汉好生惶恐,连忙跪下回话,“禀主子,朝神节是往生门门主定的神饲日,往年不过是热闹一下而已,但今年……今年却是针对着王妃的……”
“为何现在才来报?”寂离问道。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