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了风,弗玉又想着颜笙身子不好,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伤着了,到底不好,凑上前,轻声道:“主子,咱们还是回去吧,起风了,若是病着了,可怎么好?”
病着?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若是当真病了,能得到柳君曦垂怜,也是极好的事儿,只是可惜了,现如今,机会渺茫,终究是不可得的。她怕的很,心里更是觉着煎熬。
昨儿个也是他大婚,也没有看他这样重视。可见对这个陆莛笙十分看重。
难不成,还真要与她洞房花烛夜不成?
荒唐,荒唐!
“昨儿个君曦哥哥未曾跟乐星辰**,我还觉着欢喜,只是这会子君曦哥哥分明是有想要跟那人入洞房的意思了,可是么?”
这样的话由着待字闺中的女子说出来,着实不妥,这会子颜笙怕是气得发了疯,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疯狂的很。
“主子,这样的话,可莫要再说了,免得叫人笑话了去。”她搀扶着颜笙的臂膀,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儿个乃是四皇子的大喜之日,再如何都不能闹将起来,到底是不大好看的,是也不是?”
弗玉说的固然有理,只是她这心里,也着实按捺不住。若是今日当真圆房了,她必定是要恨死了那个女人。
陆莛笙看着周遭的摆设尽是些小花樽,悬胆瓶,抱月瓶,石榴樽之类的珍稀古玩,看起来价值不菲,果然,这位四皇子还是有不少油水的。想当初倒是小瞧了他了。
阿玲看着自家主子的眼睛四处扫着,不禁有些好笑。
“小姐看什么呢?”
“阿玲,你瞧瞧,这里面的东西,好生值钱,也不知那人到底是从哪里弄出这么些好东西来的。”
“是啊。”阿玲也着实纳罕的很,今日见着,也觉着稀奇。都说这位四皇子平日里头并不讲究排场,没想到这内里却是峥嵘势,了不得,了不得。
她坐了一天,这会子已经是浑身发酸,她直直地站了起来,在阿玲那么不
敢置信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到自己的狡黠。她推开雕窗,这对着的是后院,里头叠石重重,恰似群狮起舞,形状狰狞,颇富野趣。在这样的黑黢黢夜里,总觉得有一种峥嵘之势,来势汹汹。却也宏伟壮阔,好看的很。
没想到,那人还算是个有心之人,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别致的院落,她自然是顶喜欢的。朝着阿玲笑了笑。
“这地方极好。”
阿玲关心的却是被陆莛笙撩起来的红盖头。
“小姐,这红盖头可揭不得,是不吉利的。”
“管他呢。”她冷哼一声,格外的坦然,“反正那人今日也不会来,难道说,我还要顶着这盖头就寝不成?今日累得很,方才听着谯楼起更,咱们早些歇着吧,你帮我把这头上的东西都拆了才好,累得很。”
话音刚落,就见着柳君曦一身红衣,直接走了进来。
身姿皎然如月,是个好男儿。
若非是他们之间还有那么些的私人恩怨,指不定,她这心里,对他还会多些敬佩,只是现如今,却是不能了。
柳君曦见她上了淡妆,眉眼之间秀媚非常,只是无有才情发其精神,她只懂得舞枪弄棒,用拳头解决是非。她在自己的天下里自成一派,也跟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有着天壤之别。
她是璞玉。
柳君曦对她欣赏十分,却不知这一头这么一个小女子对他千般万般的看不上。
“你倒是胆大。”他朝着她笑了笑,脸上并没有半点厌烦的情绪。“怎么?这样不耐烦?“
阿玲一脸焦灼,生怕自家小姐被柳君曦责罚了去,一张小脸急的红彤彤的。
陆莛笙冷哼一声,坐在一边,倒了一碗子茶水,看起来好不潇洒。
“是啊,不耐烦,这成亲本就不是你我所愿,有劳累了一日功夫,你们男子还能吃些酒水,我有什么?”她唇角微抿,可见是急了。
“饿了?”
“自然。”陆莛笙毫不客气,知晓这会子四皇子府上必定还有膳食,一时之间心
痒难耐。朝着柳君曦狡黠地看了一眼。“想来,你这府上还有花酿酒吧?我并不贪杯,只是欢喜花酿酒,若是四皇子行行好,给我一坛子,就再好不过了。”
“你怕不是忘了,今日乃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陆莛笙一听这话,登时就红了一张面皮,也不看他,歪着脑袋,眼睛看着屋里摆着的一对龙风红烛。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