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曦看着那已经开始泛着青苍的身子,眉头微蹙。
说起来,他对温诗韵没有半点印象,当初在颜笙的风渊阁倒是见过她三五回,但也仅限如此了。
“主子。”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柳君曦身后,一张脸子满是冷凝。“只得这么一个碧玉簪子。”
等到柳君曦看到那个碧玉簪子的时候,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这分明就是陆莛苼的。
那么一个丫头,没有什么珠玉首饰,平日里头也就只欢喜这么一个。怎会在这里?
“在?”
“是从温姑娘的手里找到的,攥的很紧。“
“嗯。”他脸上带着一抹冷笑,那冷笑叫人看着心里发颤。
好,很好。
一边的云影见着这架势,忙道:“主子,侧妃不是这种人啊。”
可不是。
想来,陆莛苼现如今连着四皇子府上的侍妾都认不全呢,怎会谋害一个如此无关紧要的女子?此事乌云密布,叫人看不清明。
刚巧陆莛苼急匆匆地赶了来,一脸焦灼。
知晓这人是有正义心的断然不会觉着奇怪,若是不知道,只会觉得这人心里有鬼,这会子跑来瞧个清楚明白来了。
“你来做什么?”
“我来瞧瞧温姑娘。”
“你认得?”柳君曦挑了挑眉,看着她,眸光阴冷。
“不认得,但是今儿个的事情都传开了,我听了这个消息这才赶来瞧瞧的,怎么了?我不能来么?”
知晓这人的脾性,柳君曦无话可说,看着她探头探脑,完全是一副悲悯的姿态,在这么一瞬间,他无话可说。这么一个小妮子,着实不像是能谋害他人的人。
真是奇怪。
她掺和其中,叫人无话可说。
“先前时候你头上的那只碧玉簪子呢?”
“簪子?”陆莛苼毫不设防,哪里知晓这人突然之间问起那么一个小物件来?她向来都是不太在意的,这会子更是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她朝着那人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问起这个来了。”
“你好
似只有那么一个首饰,怎的还弄丢了呢?”
“谁知道。”她倒是毫不在意,摆了摆手,凑到温诗韵的尸身那头。
身子上倒是看不出被人迫害的痕迹。
这样的腊月寒天里头寻死,未免也太孤拐了些。
她并不了解这么一个人,这会子更不好多话,只是看着柳君曦那么一脸郁闷的样子,她是十分同情的。
这女人一多,许多纷争自然也就跟着来了,这人早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日日都要提防着自相残杀,未免也太难为人了些。
“殿下,这温姑娘是个什么脾性?”
“问这个做什么?”他做了一个手势,那些人迅速把温诗韵的尸身给抬了下去。
真是个可怜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半点福祉倒也罢了,只怕是就算是死了,还不得安宁。
若是当真被人谋害的,那死后魂魄不宁也是寻常之事。
“我只是觉着,在这样的时候,不会有人寻死。”
陆莛苼也不过就是推己及人罢了。
太冷了些,这个天来跳湖,对自己未免也太狠了。
这会子乐星辰由着柠阮搀扶着走来,一脸的悲哀。
好似死了的乃是她的姊妹一般。
“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儿呢?真是可怜,可怜的很,都怪我,是我未曾忽悠好姊妹们。”
“与你无关。”柳君曦脸皮清冷,这么一个乐星辰,一直都想着在四皇子府上有一席之地,这会子人人都知道她的厉害,也都知道她的手段,知晓她是个什么脾性。
在旁人眼里,这么一个女子或许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只是到了柳君曦这里,不过就是一个锯牙包口,尖耳连眉丑恶之人。
陆莛苼也不睬她,朝着柳君曦接着问道:“温姑娘可有爹娘兄弟?纵使是姊妹也好。”
“有个老娘,去年离世。”
这个柳君曦记得格外清楚。
去年也是这样冰冷的天,那人哭着出了门子,满脸都写着悲哀。
“呀。”陆莛苼恻隐之心迸发而出。
怎会有如此可怜的女子?
父兮
生我,母兮鞠我。哀哀父母,生我夠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