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不觉着这地方有什么厉害之处,只是一到了夜间,那股子寒凉就顺着脊背往上窜。
阿玲更是被冻得瑟瑟发抖,那样子,看起来着实可怜的很。陆莛苼好歹也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对抗寒凉还有些法子,只是阿玲不同。
怪不得今日云影在听说要把她们带到离境天的时候,回事那般表情,一切都注定了的,这必定是死路一条。
该死的柳君曦,竟然当真是想着害死她。
真是荒谬,真凶逍遥法外,她这么一个无辜的人,还要在这里吃苦受罪,这是什么名堂?
“小姐,你可好么?”阿玲瑟缩着身子,一张脸子满是惶恐,看着自家小姐语法担心了起来。“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莫慌。”陆莛苼拍了拍阿玲的小手,冰凉一片,只怕是在这里不出两三个时辰,他们都要死在这离境天了。
“他娘的柳君曦,等老娘出去了,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小姐,咱们今日该当如何?”
这样冷的地方,只怕是会死的很惨吧。
只有石具,连个床榻软和一些的都没有。
这冷归冷,还带着一股子的肃杀之气,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头呼号的风声。一阵一阵,奔涌而来,仿佛跌到了他们心里一般。这种滋味,着实不大好受。
阿玲双眼发直,紧紧地抱住了自家小姐,“小姐,你冷不冷?”
“到我怀里来。”陆莛苼反过来把阿玲包在了自己怀里,两个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他娘的柳君曦,这一次当真是下了狠手,好似是打定主意让他们死一样。
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
“阿玲,莫睡。”
这样的情形,着实叫人害怕,
她轻轻地拍了拍阿玲的脊背,心里一阵发寒。
她乃是尚书府的嫡女,那人到底是何等荒唐,竟然会想着将她置于死地。
阿玲自己觉着她已经没了半点知觉,浑身上下都冷到了骨子里。
呜呜咽咽,也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苦,陆莛苼愈发急了,
紧紧地握住了阿玲的销售,几乎没哭出来。
这样下去,他们二人这是必死无疑了。
柳君曦站在书房里头,手里拿着一支霜毫大笔,写了那么一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心乱如麻。
陆莛苼傲气冲天,今天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再这样不通实务,迟早是要被自己给害死了的。
“主子。”云影按捺不住,走了进来。“今儿个夜里格外的冷,侧妃……”
“莫要多话。”
云影对陆莛苼语法同情起来,到底是个女子,这样下去,必定是要没了性命的。说到底,也着实可怜的很。如此这般,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偏得柳君曦又是个执拗地主儿,这事儿看样子是没完了。
“是。”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见着柳君曦飞身而出,顿时就没了踪迹。
云影这才有些坦然,看样子,这一回陆莛苼的命可算是保住了。
这是在四皇子府上,他们的命全都握在柳君曦的手里,那人只要不松口,谁都救不了她们。
一直以来,陆莛苼也遇到过不少险境,但是几乎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依着她的话说,她有着祥云盖顶,香雾笼身。必定没有大碍。只是这一回,她心里没有半点能够存活的感觉,周遭越来越冷。她怀里的丫头,气息也是越来越弱。叫人心惊肉跳。
“阿玲。”她拍了拍阿玲的小脸,一脸惶恐。“阿玲,不能睡,阿玲。”
陆莛苼彻底慌了,虽说阿玲只是一个奴婢,只是对于陆莛苼来说,却是至今姊妹,若是这么一个小丫头就这么没了,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煎熬几分。
“阿玲。”
也不知怎的,在这样的情境下,她竟然想到了宋卜聍说的那么几句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
她登时就红了双眼,紧紧地拉着阿玲的小手,凑在她耳边说道:“阿玲,你瞧,咱们这边是火炉,咱们就在尚书府的暖阁里,这里摆着
的都是些你爱吃的。四猪四羊,都是香喷喷的,花红表里。对了,还有一些异香时果哩,鸡鹅美酒也是现成的,阿玲,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可就全都要吃光了,你这样贪吃的一个人,怎的都不搭理我了呢?”
阿玲也不知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