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站在那里,我发现自己彻底陷入了红幅招展、彩旗飞扬中。整整一条郁郁葱葱的林荫道边,无数面红旗飘扬而起,上面分别用白纸钉着“法律系”、“国际政治系”、“生物系”、“经管学院”等等字样。每一面红旗下都有老生们帮着搬行李,登记姓名,发注册指南,一派忙碌的景象,个个老生都是青春洋溢。而这一幅繁荣的景象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多少还是会受到感染,原本沉郁的心情稍稍好受几分。
穿过这条林荫道,位于学校最中心的不是图书馆,而是一个椭圆圆柱形的办公楼,所有老师的办公地点,也是整个学校硬件配置最高的地方,而我这次来学校的目的地也是这里。
办公楼三楼最东面的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整个楼层采光最好的一个房间,而这个楼层中最佳位置却留给了一个经济学院一个挂名的名誉院长,段任飞。
段任飞很会享受这倒不是说他多有钱,但绝对要比老爷子生前会享受生活。
段任飞本来在京大里面干副教授,一干就是十年。不幸的是跟段任飞同年入聘同系的师兄始终压制着他,让这个干了十年的老教授不能扶正。被师兄压制了十年之后,段任飞的妻子劈腿了。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虽说当时的段任飞有些迂腐,但是最后还是低调离婚,给足了所有人面子。
最后段任飞几乎以一种醉酒狂歌的豪气写成了辞职信。在第二天当时已经是系主任的师兄到达办公室的第一个瞬间,段任飞踏进办公室把以前所有的论文堆在他的办公桌上,最后把辞职信狠狠地掼在他师兄的面前。
他一生中第一次那么像一个男人。
原本就是经济系高材生的的段任飞光着膀子投入商海恶狠狠地拼杀了七八年,终于混成了帝都数三数四的公司老板。京大急忙把功成名就的段专家重新请回了学校,担任经济学院的名誉院长,而当年的师兄也被段任飞用手段把所有的见不得光的行径曝光,被学校辞退。
当段任飞身穿纯黑的阿玛尼,踏着六千多块的皮鞋,在曾经辞职的办公室前雄纠纠地走过,走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在经济学院的大楼中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
门在段任飞的身后被锁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时候趴在了崭新的倒膜桌上放声大哭。
当然至于段任飞哭没哭我就不晓得了,虽然这些事情都是道听途说,但是内情我多少还是知道的,因为段任飞当年投入商海合作的第一家公司就是北辰集团,他能当上京大经济学校的名誉院长而我当初进京大除了老爸一次性拿出近百万的捐款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段任飞在中间运作。
“叩叩叩……”
再次检查衣服是否得体,我敲响了段任飞办公室的门。
“请进……”
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
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数十尾品种珍贵的金鱼游曳其中。房间东面一张简单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架书架上放着各种古玩跟中外书籍,而房间的主人段任飞此时正坐在办公桌旁边休息用的一套实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
“段叔。”
“哟,是小辰啊。来来来快坐。”发现是我之后这家伙的眼神一点都不吃惊。看来家里的事已经在整个圈子传开了。虽然豪门恩怨一直是媒体最喜欢的热点,但是老爷子生前就很讨厌跟媒体打交道所以在对家人的保护方面做的措施很多,也因此我被赶出家门两个月并没有媒体大肆报道这件事,但是这种事在帝都的商业圈里是瞒不住的。
虽然段任飞当了院长之后就很少涉足商业的事情了,但是耳目还在,从他刚刚的反应来看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而且料到了我会来找他。
我也没有客气坐在段任飞对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把玩手里的紫砂壶。
“壶面细腻,有张力,底壁接口棱角处理圆润。段叔这壶不错啊。”眼看这个老狐狸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先挑开了话题。
“小辰还懂这个?”段任飞两眼放光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哪懂这个更何况那个壶离我这么远我怎么看得出底壁接口的处理,刚刚说的也只是之前跟着老爷子出去拜访商业大佬的时候半路听的。
“稍微懂点,比不上段叔。段叔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想求你。”眼看在说下去就要露馅我赶忙转移了话题。
“有事说就行。”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段叔,我家里的事……